第十九章（2 / 2）

说话间已经扣下扳机。

枪声未响时，裴成言已经后跳到茶几上，出膛的子弹穿过气垫鞋底，把他脚下的茶几与他的一只运动鞋当场都冻成了冰雕。

裴成言因为忙于应对，无暇分心去听方脸跟小弟们说的话，余彬却听的清楚。他听到方脸喊裴成言“姓裴的”，当即脸色大变。

原本以为对方是冲着他余彬来的，毕竟走南闯北混蛋了这么些年，仇家结过不少，有那么一两个来寻仇也不奇怪，没想到这伙人却是直奔着裴成言来的。

“能查到我们换魂的事，还要抓活的。”余彬在心里琢磨了一圈，骂街的心都有了:“难道是那帮孙子开始行动了？”

“我真怀念以前安心坐办公室的日子。”裴成言一只脚被冻在茶几上拔不起来，约等于废了一条腿，战斗力直线下降，急到大骂:“余彬你个王八蛋！发什么楞呢！还不赶紧想办法帮忙！”

方脸又是一枪，这回瞄准的是右肩。

裴成言跳不起来，只得原地把自己拧成麻花，以左腿为轴转了小半圈，同时迅速脱下外套朝方脸扔出去。那子弹贴着裴成言的外套飞过，把一件柔软的小羊皮夹克瞬间冻成一坨几斤重的冰碴子，兜头冲方脸砸去。

余彬如梦初醒，拎起茶几上的热水壶就往裴成言脚上浇。

“你有病！你想把我烫死吗！”厚重冰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裴成言趁机拔出腿来，第一件事就是送了余彬一个窝心脚。“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见你！”

余彬提壶架住裴成言的窝心脚，诚恳解释:“不会不会，我的鞋都是特制的，隔热。”说着话一把将裴成言从茶几上拽下来:“妈的……踹他裆！！！”

裴成言本能就是一个后踢。

正举起冰茶几试图砸人的方脸:“……”

“……操！！！”

冰茶几重重砸到地上，把漂亮的地砖砸出一个大坑。方脸双手捂.裆，一脸崩溃地倒在冰碴子里左右翻滚。

“老大！”

“老大你怎么样！”

剩下四个穿着假制服的小弟异口同声问道，方脸瘫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伸手指着裴成言，满脸通红。

“还费什么话！干他！干死他！”

何忧正是在这节骨眼上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见面前又有四个警察排成一排，整齐划一地张开大嘴，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直接在青天白日里变了身，头顶生出两只大角，咆哮着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余彬喊道:“是山羊人！”

何忧:“啊——！！！”

裴成言:“你说他们是什么？！”

余彬:“山羊人！”吼完抬腿踢开一个扑上来的山羊人，随手就把剩下的半壶开水往这些怪物身上泼过去。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牙齿很尖。”余彬在何忧的尖叫声中奋力和裴成言解释:“对了，你信佛吗？”

裴成言一拳揍倒另一只山羊人，袖口却被对方狠狠咬住，挣脱不开:“你什么意思，都说了我是无神论者！”

“不信最好。”余彬冷笑道:“谁让咱们运气差，成言，今天你得见点血了。”

何忧的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大，还在“啊”。

裴成言眯了眯眼:“这些破玩意长得可真寒碜。”

“怕什么？”余彬说:“反正狼吃羊，记得吗？”

余彬话音刚落，又有一只山羊人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撞过来，坚硬的指甲差点刮在裴成言脸上。碰巧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余彬在百忙之中抽空摸出手机，裴成言转头往他的方向看，却见对方的手机屏幕上端端正正显示着三个大字——灰太狼。

是庄重打来的电话。

“你就吹吧！不是所有的狼都能吃到羊！”裴成言顿了一顿，几乎快要出离愤怒了:“余彬！你那堆不靠谱的队友到底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