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老唐觉得那巨响是大灾之相，就地摆了一卦。”胡木木说:“本来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真的给他占出些东西来。”

因为开会经验很丰富，裴成言自觉胡木木即将说到重点，立马端正坐好。

身旁，余彬正十分手贱地敲着自己腿上那块可怜的石膏，当当当咚当当当，一条伤腿生生被他敲成了架子鼓，还带节奏的。

“这可能就是一个抖腿狂魔不能抖腿的悲伤吧。”裴成言在心里吐过槽，努力忽略猪队友带来的噪音干扰。

“根据老唐占卜出的结果显示，古老的种族正蠢蠢欲动，黑暗……”

裴成言:“……所长，您能说两句普通话吗？”

胡木木瞪了裴成言一眼，原本抑扬顿挫的语调转为平淡，干干巴巴地道:“看过小说没有？简单说就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远古魔王要复活了，然后有一个反派组织坐不住了，组织成员天天吃饱没事干，四处给魔王找祭品。”

“……哦。”这种设定过于脱离实际，裴成言只在他弟混的二次元社区听说过，不是很了解，但为了附和胡木木，仍然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哦什么哦，听不懂就说听不懂，上学时老师没教过你不要不懂装懂吗？”

裴成言:“……所以您在说什么？”

“复活魔王啊。”好奇宝宝模式终于上线，胡木木满足了，快乐了，于是又恢复成刚才那种感情丰富到好像诗朗诵一样的腔调，缓缓地说:“其实“魔王”这个词并不很准确，准确的说，他们想复活的，是一位亡族的族长。”

裴成言:“……王族又是怎么回事？古代某位皇帝的亲友团吗？”

这树精怎么回事？话题跳跃性简直太强了！想到哪说到哪，完全不明白做全情提要的重要性，这……他是双子座吗？

“所长，得罪一句，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您说什么，好吗？”

胡木木翻起白眼:“你问。”语气平板到仿佛一个失败的人工智能。

裴成言稍微考虑了一下，决定先从根源入手:“那什么族，怎么回事？”

“是亡族，亡灵的亡。”胡木木轻飘飘地解释道：“很久以前，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个名叫“亡”的种族，也就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魔，“亡”是个名词，和猫啊狗啊没什么差别，起初也被统一划分在非人里，直到后来，人与非人的那场大战，原本数量稀少的“亡”忽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长了起来。”

裴成言点头：“那次大战我听说过，后来双方不是签和平协议了吗？”

胡木木点鼠标挑监视器的动作一顿，叹了声气：“成千上万死去同胞的仇恨搁在中间，哪有那么容易熄火。说到底，双方之所以会选择签那份和平协议，还不是因为“亡”？”

裴成言皱眉：“怎么？这个种族是地球公敌吗？”

胡木木点头:“差不多吧。这个种族与其他非人不同，他们没有实体，常常要寄生在别的生命身上才能活，天亮时看不见，但是天一黑，被他们寄生的宿主就会性情大变，做出一些令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来。”

“比如？”

“比如虐待亲生孩子什么的。”胡木木眼里显出点懊恼的神色来:“他们一族以世间一切苦恶为食，尤其喜爱恐惧——没有什么是比面对忽然变成恶魔的亲人更令人害怕的了。”

“听起来有点像人格分裂。”裴成言分析道:“一个身体两个灵魂，性格迥然不同。”

胡木木嗤了一声:“人格分裂可比被“亡”寄生好多了，人格分裂可以通过催眠进行治疗，被“亡”寄生就只有死路一条。“亡”们就像一场瘟疫，不仅会肆意伤害被寄生者的亲人好友，还会慢慢蚕食掉被寄生者的身体，直到被寄生者死亡，其身体里的“亡”便会破壳而出，继续寻找下一个被寄生者，通常当一个“亡”蚕食掉十位寄主后，他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其长相会与第十个宿主高度相似。”

“这怎么有点像武侠电视剧里那些心魔……等等，心魔？”

“唔，就是这个道理。”胡木木扶着下巴点头：“他们自称“亡”，但外族人都喜欢喊他们魔，一个是为了好记，另一个是因为在他们的语言中，“亡”字的读音和你们人话里的“魔”字有点像，久而久之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裴成言点点头，表示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