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家6(2 / 2)
用完膳食,先到花厅,按身份依次坐下,旁边的侍女也跟着上了茶水。
给冯珍珍和陈仪上的已经点好的茶,茶汤色泽鲜白,汤花咬盏持续时间长,水痕出现的晚。
陈仪虽是庶子媳妇,但她父亲却是正经的进士出生,如今担任翰林侍读学士,算是书香门第,本人更是饱读诗书,也极为精通茶艺,手上的这杯茶,茶末研碾细腻,点汤,击沸无不恰到好处,汤花均匀细腻,紧咬盏沿,无不显示点茶之人手艺出众。
“都说阿姑会调理人,您这屋里随便出来一个侍女都能把我们身边那素日还算得用的比到泥里去了,单这茶水,整个府里也少有比得上的”陈仪首先开口,她得婆婆的喜欢,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生下府里仅有的孙子辈。
“你素来是个嘴挑的,昨儿个刚换了侍茶的,你就尝出来了”。谁不爱听好话呢,但也要看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侍女小厮一类的人物就是再怎么夸你,你也不会当真,但往往小辈的称赞,哪怕知道她说的都是奉承话,都会由衷的开心。
就像现代的那些过气的大明星,很多人得了抑郁症,是他们没钱了吗不是,哪怕不当红,他们拥有的钱财都够他们一辈子花销了,是他们没名气了吗,也不是,去看看他们的微博上面的粉丝的数量。但他们更多追求的是投资者,乃至导演对他们的追捧,是同行对他们的羡慕的目光。粉丝的称赞已经不能给他们更多的悸动了。
“阿姑,二郎过几天就从书院回来了,准备闭门读书以备秋闱,这要是考上了,也算是给三弟他们开个好头,我想着现在的菊芳院正好靠着院墙,外面就是小御街,怕影响二郎读书”。陈仪不喜欢如今的院子,菊芳院占地面积大,且有一大半都是园子,还修有人工湖,以前觉得这个院子景致好,自有了孩子就有点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去玩水,偏偏湖里的水又深,因此想趁着这个机会换个院子。
“这新院子一时半会也修整不起来,况且搬屋子肯定人来人往的,更会打扰到二郎,等二郎回来,就让他住在前院,那里安静,又有四郎他们的夫子在,还可以讨教学问,待考完了再搬”。萧青桐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
冯珍珍自然不能让陈仪专美与前,但她一向是个嘴拙的,说不出什么有新意的奉承话,也没品出这个茶和之前的茶有什么区别,自然只能挑其他的话题。
“三弟出门快半年了吧,也不知道在中秋节前能不能赶得回来?”虽然平时多有抱怨婆婆偏心三弟的,但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比较讨婆婆喜欢。
“三郎说说想看看钱塘江的大潮,到时候回来也好给我们讲讲,估计冬至前才能赶回来”。不仅是原主,即使是现在的萧青桐也喜欢三郎,长得漂亮,嘴还甜,又特别贴心,不俗的审美观还能在穿着打扮方面给她点建议,就像生了贴心的小棉袄似的。“大郎最近在忙什么?”青桐问大儿子的近况,这几天他很有点早出晚归的意思。
“自从黄河决堤,有大批流民向京城赶来,官人就没睡过什么好觉,每天都要带着下属在城里查看,就怕有流民没经查验偷偷进了城,这几日累的瘦了一大圈”,冯珍珍满脸心疼的表情,“我在娘家的时候听祖母说过,累得很了可以用百年人参来补元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其实是想问萧青桐要人参。
“大嫂,最近天气燥,大补的东西可不能乱吃,最好让大夫开了药方子来调理”,陈仪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自家大嫂因为没个孩子,最近都有点魔怔了,整天吃一些所谓的偏方,小厨房里每天都炖着补药,这百年人参要过去给谁给补身体还不一定呢。
“阿仪说的对,觉得不舒服了就找大夫看看,实在不行还能找太医,别整天听什么偏方,况且是药三分毒,觉得累了那就多休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重身体。”这是她的切身感受,从二十几岁的身体一下子穿到四十几岁的身体里,那是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冯珍珍心里有点不舒服,自己这还是嫡亲的儿媳妇呢,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但这件事她不占理,而且婆婆的身份天生媳妇形成一种压制,只能将话头对准妯娌。
“昨天张淑妃家可出了一个笑话,今年的崔探花在和友人喝酒后被人强请了去,张淑妃的父亲说想要将女儿嫁给他,偏偏他们又没打听清楚,这崔探花已经在老家成婚了。偏张淑妃的父亲想让他休妻再娶她女儿,张探花没同意,临走前还在他们家墙上写了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明说张淑妃,暗讽陈仪的父亲,陈仪父亲当年在中了进士之后休了发妻,之后被政敌翻了出来,宣扬出去。
陈仪并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这我倒是没听过,想是之前一直在家养胎,后来又忙着照顾之和,之童,也没怎么出去”。所谓打蛇打七寸,孩子就是自己大嫂的“七寸”,她嫁到陆家已经5年多了,别说生有一儿半女,就是怀胎都不曾有过。不仅如此,大伯身边妾氏通房一概没有,婆婆早就对他有意见了,而自己今年却生下了龙凤胎,不仅公婆喜欢,亲自给起了名字,就是大伯也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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