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家7(2 / 2)
冯嬷嬷满脸心疼地说“少夫人歇歇吧,要是长期以往身体哪里受得住”。
“菩萨面前哪敢称累,求子就贵在一个诚字,倘若不能比别人诚心,哪里能求得菩萨送子呢”。冯珍珍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着。
夏日的夜晚,总是挂着迷人的色彩,有点深沉又些许带着浪漫。天空的云朵在晚霞的映射下,五彩缤纷,宛若仙境。
高悬在天空如同银镜似的圆月,把那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在蛙鸣虫啁中,繁星闪烁,悠然地欣赏着婆娑的树影。习习的凉风将昼日里的烦与忧轻轻的弥散开来。
“又在绣什么?”一身着紫色官袍,腰配金鱼袋,脚蹬黑色云锦面的靴子,俗话说女看头,男看脚,只这一双靴子就能值50贯钱。陆明辉甚至没让外边守夜的侍女通报就走进了屋内。
冯珍珍在专心绣着观音大士像,自从弟妹生下双胎,她也开始着急起来,已经成婚六七年了,自己却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阿姑本来就不喜欢自己,阿舅最近也有了一些不满,全仗自己官人从中周全。但无子是大忌,若是阿姑阿舅执意让官人写下休书,那官人也是必须照办的。
陆明辉向屋内的侍女示意,当头的红缨带着其他人缓缓退出门外。
陆明辉取下官帽,从后面轻拥着冯珍珍,他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小时候什么很少能见到母亲一面,身边的嬷嬷只说是因为母亲偏疼三弟,但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三弟比自己小上8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可是小时候的记忆中和母亲相处的场景寥寥无几。后来等到祖母去世,自己才回到母亲身边,但那时候,看着三弟五弟和母亲之间的亲密无间,感觉自己怎么都插不进去的,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自己小时候也没有什么玩伴,祖母就经常接了冯家几个表哥表妹过府配自己玩,珍珍就是其中的一个,自己不爱带小女孩玩,珍珍却会奶声奶气地跟在他们后面,喊着“明辉表哥,明辉表哥,等等我……”逐渐的也就上了心,后来母亲想退婚,父亲却碍着祖母的遗言有点迟疑,是自己坚决和父亲说想要娶表妹的,母亲那时满是失望,痛苦,伤心的眼神至今还历历在目。
“母亲又说子嗣的事了?”但凡是个男人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媳妇不和,家事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母亲那边还有三弟,五弟甚至是父亲偏向她,但珍珍只有自己一个,倘若自己不能善待她,这让她如何自处呢?
珍珍只是小声的抽噎着,并不否认。“我也想生个孩子,送子娘娘也拜了,大夫看了许多个,那些求子的汤药更不知喝了多少,还是没有消息,我这心里也急”。半是真心话,半是诉委屈。看旁人不费事就怀上了,偏偏到自己怎么就那么艰难,不说生个男孩,就是怀胎都不曾有过。
陆明辉揽着珍珍小声的安慰着。
夜深,夜色朦胧,像是隔了一层薄雾,洒落一地的清冷,月光透过细纱糊的窗户,微微照到床前,冯珍珍就这着丝丝月光,看着已经熟睡的枕边人,用食指轻轻描绘着陆明辉的面庞,想起了他们初识的场景。
那一年她5岁,他8岁,陆明辉随着祖母到武安侯冯仁裕家里祝寿,武安侯是珍珍的爷爷,也是陆明辉祖母的亲弟弟。珍珍虽说是嫡女却不受宠。
“我要告诉祖母,你们捉弄我”小时候的冯珍珍在收到堂兄的恶作剧之后试图搬出祖母来威胁他们。
“祖母才不会教训我们呢,祖母最喜欢我了,你个告状精”说话的是仅仅比珍珍大十天的堂兄,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作为家里的嫡长孙,他完全可以横着走。说完还推了她一把,他们当时正好在河边,珍珍没站稳就跌落到了河里。
是恰好路过的陆明辉救了她,宛若天神下凡。从那时起,她就知道他是她的救赎,是她戒不掉的毒。
因此在知道姑祖母想要挑几个孩子陪表哥玩时,她第一次使了手段,到了卫国公府又开始缠着他,还努力孝敬姑祖母,终于自己成功了,自己成为他唯一的妻子。
“我不会认命的”她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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