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2 / 2)
江秋白想要将江水寒推开,无奈力气不够,只得乖乖地被江水寒重新抱回椅子上。
江秋白喘了几口气,却发觉手被江水寒紧紧握着,江水寒饱含歉意的目光,让江秋白又想到了当年那个抱着他的腿死活不肯松手的小孩,江秋白叹了口气也没将手挣开,只是轻轻说了句:“你该去忙了。”
一听江秋白的话,江水寒才想起方才有属下来禀告事情,又瞧见江秋白嘴边的血迹,不由得心头一抽,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朝江秋白的唇边擦去,江秋白头一偏,躲了过去。
江水寒的手顿在了空中,悻悻地收回手,又将他紧握成拳的手掰开,将手帕塞了进去,再次抬头看着江秋白,江水寒的目光黯淡了不少:“这是你当年给我的手帕,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完这话,江水寒又轻轻地捏了捏江秋白柔若无骨的手,低了低头,似乎是想亲吻,却又触电般地离开了。
被江水寒松开手,江秋白暗自松了一口气。
江水寒将江秋白的神情举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他宁愿自己眼中没有江秋白这个人,他也不会一直就这样注视着他,因他悲伤,为他痴狂了。
“今晚我不来了,让阿奇来照顾你。”江水寒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江水寒前脚刚走,阿奇后脚就进了屋子。
江秋白唇边刺目的鲜红让阿奇吓了一跳,他一个箭步上前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话:“江公子!您没事吧?怎么会吐血了?您哪里疼?怎么头发也乱了?……莫不是教主他又?……”
阿奇是江水寒最近分配来照顾江秋白的仆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是个男孩,却也机灵可爱,特别是有时候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像只活蹦乱跳的小鸟,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点,江水寒才让他来陪着沉默寡言的江秋白。令江水寒兴奋的是,自从来到这里就沉默寡言的江秋白,竟然对着阿奇也变得话多了起来。
江秋白抬手笑了笑,示意阿奇别再追问:“无碍无碍。”
阿奇见江秋白不愿多讲,也没再多问,方才进门看着教主冷若冰霜的脸,他也猜到了八、九分。
阿奇从柜子里拿出药箱,为江秋白擦拭着伤口。
他偷偷瞄了一眼江秋白,只见他目光涣散,望向某处发着呆。
在看到江秋白胸口的淤青时,阿奇不由得手一抖,药瓶摔裂在地。
江秋白被这碎裂声惊了一下,他回过神来,见阿奇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碎屑,担心他割了手,便轻轻道:“阿奇,别割伤了手,等会再收拾吧。”
阿奇应了声,用脚将碎屑扫在了一边,又转身拿了一瓶药,却怎么也不敢直视江秋白那胸口的淤青。
江秋白自然知道阿奇是被他胸口的淤青吓到了,每次他惹江水寒生气了都喜欢往他的胸口踹,被踹的那一刻的确疼得要命,可是疼痛过后,江秋白也觉得没什么了。
阿奇吞了吞口水,手还是忍不住在抖:“江公子……”
“只是些淤青,就不用上这些药了。”江秋白将衣裳整理好,摆摆手。
阿奇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江秋白的脾性,便将药箱放回了柜子里。他又拿了扫帚将碎瓷片清理干净了,正欲问江秋白晚饭想吃什么,却又在看到江秋白时呆了呆。
此时暮色四合,月上梢头。
月光斜斜地洒进屋子里,江秋白坐的地方刚好被月光笼罩着,周身都笼了一层淡淡的朦胧月光,他此刻像极了画中沉静的仙子,他轻轻地展开了紧握的拳头,目光在触及手中银丝绣月的手帕时霎时变得柔软。
他嘴角轻牵,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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