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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二、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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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在崔玉家楼下又站了许久,想象好几次白女士的惊诧, 然事情到这一步便无可挽回。

他回到自家的时候, 已经是半夜。

他找到老房秘书的电话, 打过去问行程。也是巧得很, 那秘书说因为白女士出国快两个月了, 房先生不放心。因此, 挤出来一个周的空档, 要飞过去看望她。现在老房先生正在老宅子里休息,明儿一早的航班。

真巧。

大房挂了电话就笑, 重新给房中擎去了个电话。房中擎也接了,声音有些迷糊。

“大房?什么事?”他问。

“小叔叔, 你什么都没对我爸说过,对不对?”大房再一次确定。

房中擎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应该是下床避人说话, 许久才传来声音,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 所有。”大房意有所指。

“知道。”房中擎也回答得毫不犹豫。

“谢谢。”大房感谢,“多谢你闭口不谈。”

“别高兴得太早。”房中擎有些懒洋洋道, “我对你的事情是闭上了眼睛,但因此也令你父亲怀疑。他现在根本不让我碰关于你的事情,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房中铭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崔玉的全部,按兵不动而已。

白女士的行踪不明,应该稍微阻碍了一下他的行动。

大房再次感谢, 心里有底,挂了电话。如果不是崔玉突然去找李婉,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了白女士,会完全被动。他很庆幸,崔玉的警觉一如既往,避免他搞砸一切。

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房中铭明知一切却按兵不动,也是大房的机会。

“回来了?”客厅的灯亮起来,房中铭站在楼梯的最高处。

大房回头,房中铭穿着一身毛料睡袍,一边系带子一边走下来。

他打着哈欠,“人老了,睡不着。”

大房沉默地看着他,看看时间不过半夜两点。嘉树还睡在李婉的房子里,崔玉一定辗转反侧,他不能贸然出手。

“怎么不说话?”房中铭问,“你妈出门快两个月了,你有没有打电话问候?”

“打了。”

发的短信给管家,每次管家都回一个视频信息。想来,白女士搞定了新管家配合谎言。

房中铭点头,去厨房给自己拿了一杯温水,“直接通话还是别的什么?我想和她视频,她不愿意,跟我吵上天了。”

大房垂眼,毕竟母亲还是偏向他和崔玉。

“我说要是修养不管用的话,不如直接飞美国。去那边彻底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讳疾忌医,能有什么用?”房中铭一口气将水喝干,“你也是,忙着自己那点小生意,妈妈都忘记了?”

“抱歉。”他道,“爸,我先上楼睡了。”

起码得拖延到次日早晨,崔玉将嘉树带走之后。

“别着急,咱们聊会儿。”房中铭突然来了兴致一般,“听说你最近挺用功的。”

大房停住,转身看他。

他坐在沙发上,指指对面的位置,“坐啊。”

大房就真坐了下来,状似无意道,“我以前也挺用功的,虽然用了妈和你给的本钱,但算下来都是赚的。反而是现在,没什么本钱,好不容易挑了个项目还需要继续投钱,短期内没收益。”

“钱生钱容易,白手起家难。”房中铭很客观,“你以前随便玩玩就挣钱了,现在随时操心破产。”

大房笑了一下,“这应该是爸爸担心的问题。我那边小打小闹,宋海平再能耐,也不过把我和高长青投过去的钱亏完。没上资本市场,没加杠杆,那就不算真的亏。”

房中铭够贪心,房中擎执行力够强,短短十多年将房氏的市值翻出去不知多少倍。摊子铺开,看着势大,但其实负债累累。市场行情一日三变,随便哪个政策不对,银行抽贷,那就是个死字。

再加上商场如战场,从来没有真金白银做慈善的生意人。一旦遭遇危机,房氏只会成为被野狗啃噬的肥肉,而绝不会有人雪中送炭。

道理谁都懂,只不过不知道那危机什么时候来罢了。

“没想法来试试手?”房中铭有些诱惑,“操小船和驾大船,感觉不同。”

“没兴趣。”大房拒绝了,“我和小叔不一样,追求的东西也不同。你年纪大了,该放的工作就放,该找职业经理人就找。现在经营企业,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我知道你对房氏感情深,养它比养我精心多了。人隔了三岁就想法不同,何况咱们差了三十岁。”

“你就让我自己在外面闯,能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

房中铭看着他,似乎有些动怒,但有莫名其妙地压了下去。因时间仓促,大房没在他身边成功放下眼睛,也没来得及收买可靠的人,只偶尔和秘书通话,似乎有透露过集团内部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不同声音。

“那个宋海平,想听你说说。”房中铭道。

大房便敞开了,从李希怎么找项目,怎么联系上宋海平,如何说服他,自己又如何昧良心凑钱借钱。高长青半道儿来插手,又如何化敌为友,借着新认识的关系,帮宋海平搞定了试验需要的种种手续。又说宋海平果然是个书呆子,只晓得埋头工作,不晓得抬头看看周围的行情,更不知道如何推广企业和去政府机关打交道。

幸好李希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定着宋海平的牌子出面跑了一段时间,方方面面都给摆平了。

并且,还借机申请到该区政府提供给高新产业的国家补贴。

亲自下去做事情,才晓得其中艰难。往往跑出去一天,一件事情也没办成;若是有幸办成了一件,需要买罐啤酒庆贺一番。当然,也不是人人都买房少爷的账,有时候还被这身份带累了。

如此种种,房中铭听得很认真。

大房本来也只是随便讲讲打发老人家,可说到后面自己来劲了。

房中铭突然飞出来一句话,“你推了高家的婚事,后面还能和高长青好好合作,算是能控制自己了。不过,是真不喜欢高长青,还是为了崔玉?”

崔玉两个字出来,大房卡壳了。

他抬头看着房中铭,而房中铭却捡起茶几上摆的橙子剥起来。黄色的橙肉,白色的经络,一点点展开后果酸的气味充斥鼻端。

“策马扬鞭三千里,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将一小瓣橙子放口中,“谁没有年轻的时候?你为女人昏头也不是一回两回,我有心理准备。”

大房轻声,“一大半是自己不愿意,一小半是因为崔玉。”

“一小半?”房中铭扬眉,几根白发额前颤抖,“连你小叔叔都说服了,只是一小半?”

大房肚子里还在套词,没想到老家伙居然主动提起来。

“他也是同情我。”大房不动声色。

“跟你有什么关系,同情你?崔玉是崔明烟的小辈,是看在她面上。”房中铭叹口气,“他呀,还是重情,心里放不下。我说过了,真放不下就把人找回来,他又不愿意。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拦着他。”

大房动了动眼珠子,“爸,当年是你让小叔和小婶结婚的呀。”

“我只是建议,怎么选还是看他自己。他和崔明烟本来问题就多,只不过差一根稻草。”

冠冕堂皇。

大房心里冷笑了一下,让结婚的是他,人婚姻中让去追回崔明烟的也是他。婚姻,在房中铭眼里到底是个工具。

“不高兴了?”房中铭将剩下的一半橙子给他。

大房接了,撕下来一瓣吃,“有点儿。”

“也就是你妈影响你太多,给你灌输不必要的东西。”房中铭问,“她应该还不知道崔玉和孩子的事情,不然肯定闹翻天。出去玩也好,省得搞得乱糟糟的。”

大房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最后骗过房中铭的居然只有白女士。

“之前我让中擎去找崔玉问问你的事情,他回来说崔玉不知道。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姑娘办事很有条理,对你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不清楚?即使辞职后的事情不清楚,也不应该那样回我。不过我理解中擎的为难,便让别的人去处理。”房中铭叹口气,“那时候,嘉树都要出生了。”

老狐狸,果然是能憋得久的。

嘉树的名字出来,更显得厅里安静。

“一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房中铭道,“好好养大成材,给一份财产也就是了。”

大房将剩下的橙子全塞口中,大力咀嚼。

“你就是太纵容崔玉,什么都随她高兴,事情不是那么办的。”

用力吞下酸甜的汁水,大房扯了张纸巾擦嘴,“你觉得该怎么办?”

“你和崔玉如何我不管,孩子得带回来自己教养。看不惯房家的人太多,关键时候抽梯子的人也多,何必把软肋放在外面让人有机可趁?”

“崔玉不愿意。”大房将纸巾揉成团,丢垃圾桶里。

“你呢?”

“我也不愿意。”

房中铭两手交握,“没别的可能性了?”

大房摇头,“没有。”

房中铭叹口气,手深入睡衣口袋,似乎要拿手机。

“爸,你既然知道嘉树的事情,就没别的要说了?”大房问。

房中铭手顿住。

大房心平气和,“要说软肋,说有机可趁,不能只处理嘉树。其实也是巧合,我本来不太愿意提,既然你都说了,就不得不提一嘴。”

“我应该有个弟弟,你查崔玉的时候自然会涉及到他。翻得底儿掉天,他的父母是谁你门清。再往我这边查查,是不是连我帮他的事也清出来了?也是为了这个,左右为难,才一直没动手的吧?”

房中铭铁人一般,感情上没有任何动摇。

“嘉树还小,等他成年起码要十八年。那个弟弟就不一样了,已经长大,受了颇多的苦。一旦他明白自己的身世,应该就不是别人有机可趁,而是房氏直接地震吧?我那份,是不是得再砍半?”

“我本来只想做个好事,老天爷肯定是可怜我,让我发现了这事。开头只是怀疑,等拿到DNA鉴定才不得不相信。我大度,没揭发给妈晓得,还顺便献了一血。本来确实想把嘉树弄回来,但崔玉不愿意。我想了很久,你肯定不乐意我和崔玉结婚,崔玉也在房家呆不住,那弟弟更是个麻烦事情。想来想去,干脆都别要了,至少能保得住房氏清净。”大房看着房中铭仿佛凝成坚硬面具的脸,道,“我不想你帮我把嘉树弄回来,然后指着这点情份,借机把那便宜弟弟弄进来让我妈伤心。”

房中铭定定地看着他,“看来早就想好了?用这个跟我交换条件?”

“爸,咱们是父子,哪儿有隔夜的仇?”大房叹口气,“现在咱们是一道儿遇上同一个问题了,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理。我分他那些血,救他一命,难道就不抵能从你这边拿到的好处?再说了,你了解我妈,别的事情都好说,就受不了你有烂账事。她要真知道了,肯定马上从李阿姨家冲回来找你。对了,你的人没去跟着李阿姨啊?没发现我妈跑李阿姨家对面买了个房子住下来了?”

房中铭创业在婚后,严格算起来房氏是婚后资产。开初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他分了好些散股给白家诸亲戚。后来集团壮大,开始逐一回收股份。别的都不说,白家外公手里的全给了大房,白女士手里也有不少。还是一家人的时候,这些股份的控制权交给房中铭代理,但若一家人打起来就不一定了。

□□是白女士,大房十分有把握当她知道朱迪的存在后会如何爆炸。

房中铭似乎十分吃惊,忍不住直起身体,“你妈没出国?”

大房摊手,“挺遗憾的,我本来想瞒着你们俩嘉树的事情,结果一个也没瞒住。妈也是两个多月前发现了,没声张,悄悄去蹲点儿。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认嘉树得很。”

“可不管她多喜欢嘉树,恐怕就有多讨厌我那个便宜弟弟。恐怕,还得牵连着嘉树都不喜欢了。你想过没?”

“爸,你看是咱们先商量好了再告诉妈,还是叫她回来一起商量?”大房隐约有些威胁的意思。

白女士退居多年,从不参与房氏的任何决策。她和房中铭结婚日早,房氏的一切均有她的一半。她从小没太缺过钱,也不看重钱,人生中最要紧的是家人和朋友。夫妻感情不顺大概是唯一的遗憾,可若有一天这遗憾有了实证呢?

成名的夫妻,感情问题,最终都是利益的问题。

“咱们商量好了告诉她呢,你另外那个儿子就永远不见天日。现在除了你我,没人知道这事。”

“嘉树同样,该不回来的一个都别回来。”

房中铭看一眼大房,“这是你想要的?”

犹如相亲那一回,他在电话里确认,“这是你想要的?”

大房笑了笑,没回答,道,“嘉树的事情了了,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一家人。”

崔玉起了个大早,然朱迪比她起得更早。

“嘉树呢?”他问,“不是要吃早餐吗?”

“昨天太晚了,就放在我妈哪儿。我今天休息,早点带回来。”

“我一起去。”他说,“崔老师给我今天放假。”

她说好,正好带上孩子去伍苇家里玩一会儿。

两人出发的时候才早晨六点半,因要入冬,天亮得晚,外面黑漆漆的。开车到李婉家门外的时候也不过七点出头,崔玉便先打了个电话。

崔明生来开的门,家里热乎乎的,飘着粥和凉拌菜里醋的味儿。

“吃早饭没?要不要来点?”他问。

“不了。”崔玉拒绝,“妈呢?嘉树呢?”

“醒了,在床上玩儿呢。”崔明生看朱迪,“要不给小朱煎个蛋,再弄一杯果汁。他脸色好像不好,是不是昨晚上睡得不行?”

朱迪说没有的事,崔玉回头看,发现他眼睛下面果然有淡淡的黑影。她想了想,“我先上楼给嘉树收拾,朱迪你就吃饭吧。弄小孩子很慢的——”

崔玉发话了,朱迪才去餐厅坐好。

崔明生显然很满意,快手快脚开冰箱,拿各种水果和鸡蛋。老人家生活在郊区,虽然环境都很好,但过于寂寞了。不管是嘉树来,还是有客人,对他们都是一种乐趣。

崔玉站在楼梯口看了一会儿,崔明生的情绪虽然很高昂,但偶尔会偷偷看她。这是心虚的表现,他本性比李婉死板,不擅长隐瞒和说谎。

她转身,小跑着上楼。

嘉树咯咯的笑声很清脆,李婉正在逗他仰头。

她站到主卧门口,嘉树穿好贴身的小衣服,被放在地毯上活动身体。李婉披散着头发,拎着个响铃在他头顶上晃。他果然仰头,试图用嘴巴把它咬下来。

“妈。”她喊了一声。

李婉看她一眼,“来啦?这么早?不是说晚上来吗?嘉树真是太可爱了,让他多陪陪我们呗。”

崔玉实在想问李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很明白,嘉树只是她的孩子,和房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李婉的想法显然不同,她对孩子的到来很震惊,可第一想法还是大房能和崔玉结婚;明了崔玉意志坚定后,虽然也帮忙劝说崔明生接受未婚生子的现实,可私下大房电话纠缠的时候并不反感。发展到现在,白女士住到对门,她还配合着将人请进家门来。

甚至,李婉依然试图隐瞒,将嘉树留在身边。

崔玉哽了哽,“一天没见,我想他了。”

话到这里,嘉树终于发现妈妈来了,转头冲她啊啊地叫。她进房间,躬身将嘉树捞起来,紧紧扣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带着炽热的温度,只属于她的孩子。

李婉站起来,两手将头发挽起,“他也想你了,可你最近不是忙吗?我和你爸左右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还白闲出病来。”

崔玉左右看了看,找出嘉树的外套,坐在床沿给他穿好。

“伍苇怀孕了,我是要多帮忙一些。不过她孕期不安,欧阳北想说把嘉树带过去陪她玩玩,先适应一下小婴儿。反正今天也要找他们谈事情,就一起去了。”崔玉轻握住嘉树的小胳膊往袖洞里放,“朱迪最近休息得不太好,小姑姑给他放了一天假。”

“那个小朱,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李婉半疑惑地问。

“手术是成功了,暂时也没出现排异反应,但没彻底恢复之前都不好说。”崔玉亲了亲懵懂看着她的嘉树,给他扣好纽扣,“怎么也得再等年把。”

“那么久呢?”

“嗯。小姑姑平时在舞蹈室,也会多看着他。”

李婉有点忧愁,“那你们怎么办?一直这样处着,也不结婚也不那啥的?我怎么好跟别人解释呢?要是真不合适,咱们也不耽误他。你要不要重新考虑?”

“解释什么?考虑什么?”

“你爸说孩子总不能一直藏起来,年节上跟亲戚聚会要带出去认人。得讲讲孩子来历啊,说一下你的男朋友,以后怎么打算的——”

崔玉将穿好衣服和小鞋子的嘉树放在地上爬,又去收拾昨儿带过来欢喜的衣服和各样奶瓶,全装袋子里挂肩膀上。她一手捞起嘉树,一手拎袋子,下楼。

李婉追着出来,“你给妈一个准话呀。”

她站定,看着李婉道,“妈,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怎么处理吗?现在怎么动摇了?”

李婉有些局促和尴尬,道,“妈也是关心,担心你们——”

“妈,我知道了。”崔玉应了一声。

崔玉下楼,朱迪已经吃完了煎蛋和果汁。嘉树看见他便兴奋得抓手,他也伸手抱着小娃娃,在他脸上乱凑。

李婉跟在后面小心观察,人的感情无法隐藏,朱迪对嘉树的喜欢也是真真儿的。可他再好,毕竟不是亲身父亲,身体并不是那么好,后续的问题太多。母亲自私,关系到女儿尤其自私。前面崔玉表现坚决,大房又拖拉着需要什么时间和计划,她也操心白女士和房中铭的反应。

可现在情况变了,她便想选择对女儿和孙子更好的路。

大概是出于愧疚,李婉和朱迪打了个招呼,从冰箱里翻出许多滋补的东西,一定要塞给他。

朱迪一手抱着小孩子,一手推脱,怎么都推不掉。

崔玉伸手接了,道,“妈妈给的,收下吧。”

又说,“嘉树,给外公外婆做再见。”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再见,但朱迪抱着他往外走,他迅速地转头盯着李婉看。

已经会认人了,谁带就对谁亲热。

李婉实在舍不得,但女儿脸上一点笑也没有,她不敢再说什么。

送出院子门,眼睁睁看着女儿和外孙上车离开,她忍不住抹了一下眼睛。崔明生跟着出来,有些担心道,“那事儿我就说不要瞒着小玉,你偏不听。你看那样子,恐怕根本没瞒住,这是连咱们一起都记恨上了。”

李婉很不甘心,“也不是我们告诉她白阿姨的,是人自己找过来的。人说了喜欢嘉树,也喜欢崔玉,会想办法说服房中铭。我还能说啥?”

崔明生手背在后面,“你就是不死心。让小玉和大房在一起有什么好呢?你看看,你那老同学嫁进去几十年了,儿子都三十岁了,还啥主都不能做。认孙子认得偷偷摸摸,选媳妇还得看男人脸色。你说啊,咱们家要是也这样,你不得掀桌了?”

“咱们小玉,是能吃那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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