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2 / 2)
“你们已经把女性视为物品了,已经把女性视为奴隶了,那物品和奴隶为自己挑个更好的主人,有什么值得诟病的?谈得上什么easy不easy?
“当女性被定义为战友时,一切都值得女性为之牺牲;当女性被定义为物品或奴隶时,当国女和外男结婚被谩骂,国男与外女结婚被赞美时,女性自然不愿意流一滴血!
“华夏的法律,绝大部分是没有问题的,也是符合性别平等述求的,但在执行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们做过任何‘维法’举措吗?”冯晨夏质问到,“不说别的,按《婚姻法》规定,女性有平等的姓氏权。请问在座诸位,有几个愿意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姓的?要求没有得到应有的平等姓氏权、财产权、就业权和晋升权的女性,去单方面尽义务,你觉得公正吗?符合你的主义吗?
“别误会,我确实认同阶层的存在,也愿意为改善它做出贡献。但是,我认为性别矛盾和阶层矛/盾是两个不同的范畴,人可能跨越阶层,但是绝大多数人是不可能跨越性别的。所以,阶层矛/盾不能涵盖性别矛盾。”冯晨夏认为自己还需要直指这些“DIAO丝”的险恶居心,“你们口口声声‘国’啊,‘民族’啊,但在你们的概念里,这个国也好,民族也好,是不包括女性的。你们心里想的其实是‘这帮女的凭什么让外国人X,不让我们X!’你们视华夏女性为自己的财物。我想问一句,在座的女性,哪一个是你的财产?!”
晃了这么久,冯晨夏都没有找到任何答案,但她觉得自己收获还是蛮大的——社会实践和科学实践有共通之处,找到一个可行之路当然重要,但是发现一条不可行之路,并告诫自己和她人避开陷阱,也很重要。
现在考试季到了,冯晨夏就在一年级女生集中的几栋宿舍楼的大门上贴上时间表,上面是自己的“科目讲解及复习计划”。所有有需要的女生都可以在设定的时间里去一个小教室,听冯晨夏讲解该科目的重点,并分析可能的考点。
这是冯晨夏在高中时就经常做的事。
冯晨夏觉得给别人讲解课业,可以让自己思维更有条理,更容易抓住课程的主脉络。分析考点也能达到这个目的。而且分析考点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分析考点,必须站在出题人的角度去分析,因而可以让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更透彻。
本来很多女生担心去冯晨夏的这个“考试突击班”是浪费时间,但是听过的女生都说好,听完后觉得思路特别清晰,只需要再重点看几个考点,至少七八十分没有问题。于是大家都涌进冯晨夏的“考试突击班”,她只好向院里申请了一个大课室。
冯晨夏选的课跨越法学、经济学和金融专业,还有一些公共课程,因此参与的女生什么专业都有。虽然这个班专为女生举办,不过男生来蹭课,冯晨夏也没有赶他们出去。
“考试突击班”是这么安排的:每晚一门课,讲透。然后在全部课程都过了一遍后,再重新来一遍,强化一下大家的记忆,顺便再给几个可能会考的题目。冯晨夏还会把这些题目的解题/答题思路也简单说一下。
冯晨夏已经通过了《大学数学》和《大学英语》免修考试,但看到被数学难住的学生很多,她也开了《大学数学》“突击班课”,这个就是纯粹“为人民服务”了。
开设这个班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理清思路,让自己考个高分;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她人,获得同学好感。更重要的是,冯晨夏想多了解一下中都大学的女生们,顺便为自己下学期的社会调查做人脉积累。这个社会调查不是学院要求的,而是冯晨夏自己觉得必须完成的。她首先要搞明白自己以外的女大学生的家庭和社会状态,搞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她们有什么需求;然后再走到社会上,弄清楚社会上其它女性的所思、所想和所惑。没有这些,她不可能寻找到一条通向光明之路。
因为今年的春节落在2月上旬,所以中都高校大多在1月下旬放假,1月17日才开始进入考试季。各个专业的考试时间也不尽相同,公共课是最早开始考试的。
一拿到《思修课》考卷,冯晨夏就乐了,自己猜中了好几个大题,其它内容也大多在“突击班”上讲过,小伙伴们应该都会考得不错。
“冯大大太厉害了!”一出考场,冯晨夏就被几个女生抱住,“大大,我以后跟你混了!风里雨里,指哪打哪!”
“等下就要考高数了,你们应该没有问题的。”冯晨夏笑着挣脱这些小姑娘们,“不定积分和求极限这块儿,你们有时间也再看看吧。”
“嗯,嗯。我现在最擅长的就是求极限的‘夹/X准则’了”,一个女孩促狭地对旁边的女孩眨眨眼,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冯晨夏不需要考高数,今天她要考经济和金融专业的《概率论和数理统计》、《计量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找张凌歌了。医学生实在太苦逼,时间表都是以分钟来安排的,所以张凌歌就更不可能来找冯晨夏。她们最近只能通过电话沟通,大致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冯晨夏准备寒假和张凌歌聊聊,说说自己的近况,也顺便看看在哪些方面,自己可以帮帮可怜的、陷入“书阵”的张凌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