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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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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攸远不懂他的苦心,一睁眼看见的还是这个小鬼,差点又气背过去。

本想摆手让他出去,谁曾想秦阳以为是招手,凑得更近,那张黝黑的小脸茫然地望着他,秦攸远只觉额头突突地跳。

总而言之,无形之中被秦阳气了几个月,再好的脾气也该爆发了,虽然起的都是无名火。

一日清晨,日光微暖,清风徐徐,秦阳与邻家二姐妹一同在院子里放纸鸢。

秦攸远依旧坐在窗前读诗词练楷字,身前还摊着一张宣纸,人却撑着脑袋盯着院里的孩子瞧。

想当初自己十三四岁时,被爹娘强逼着挑灯苦读,巴不得自己早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哪曾玩过这种孩童间的游戏?

掐指一算,自己也将三十,考取功名仍然无望,现下过得倒不如个孩子。

更不用说什么娶亲生子了,明摆着也不会有人家会把千金许配给自己……

院子里的秦阳还是时不时往对面的窗里瞧,见秦攸远撑着脑袋,星眸微垂,柔风抚过,他耳边垂落的发丝轻轻飘动,一时间竟觉得斯斯文文的秦攸远像极了仙人。

整个人愣在原地,手里紧握的线脱了手也不知,直到那二姐妹惊呼,他才回过神。

原来纸鸢不小心被风卷到树上去了,秦阳提议用石头打下来,于是捡起一块分量中等的石子,用力一掷。

那石子竟直接从树枝的缝隙间穿了过去,又不知撞了哪儿,径直往窗口的秦攸远飞去。

咚!小石子稳稳地撞上砚台,浓黑的墨汁刹那间铺满了雪白的宣纸,同时秦攸远的衣裳上也溅上了几滴墨汁。

积攒了几年的怒气意外爆发,他猛拍案台,对着三个孩子怒骂。

邻家二姐妹胆战心惊,稍大一些的姐姐还硬着头皮骂了几句书呆子之类的话。

秦攸远被戳中心事,怒气大增,欲挽袖教训两个女孩子,二姐妹也不管那纸鸢了,拔腿就跑。

见二人离去,他招手示意秦阳进屋。

秦阳小步小步走进房里,也不敢抬头,就直勾勾地瞪着地面。

而秦攸远也是怒上心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笤帚就往他身上招呼,一下接着一下,直教人皮开肉绽。

秦阳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敢反抗,倒是乖乖任他打,疼了也不吭声。

直到最后满头冷汗地跪在地上,秦攸远实在抬不起手了,这场酷刑才到此为止。

本以为这次挨打只是例外,谁曾想秦攸远竟从中尝到了些许快意,心中的苦闷也散去许多。

日后自然而然地常拿秦阳出气。

这样挨打的日子又过了七年,秦阳已经长成个壮硕黝黑的成人了。

秦攸远也在几年前彻底放弃了科举考试,对他的身体而言,也算是有心无力了。由于常年足不出户,肌肤透着一种病态白,加上郁气成结,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秦阳被打了七年,现如今已经可以在秦攸远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坦然自若地劈柴煮饭。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秦攸远自己一推就倒,况且他体力极差,扑腾两下就累了,那抓痒似的力度确实没有威慑力。

等秦阳劈好柴后,他便弯腰把秦攸远抱回房,任他在自己怀里挣扎也不松手。

秦攸远知道自己的情况,干脆也不打了,张口就骂,无奈学了十几年的德礼,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反倒是自己时不时就咳两下。

等到他实在没有力气了,秦阳就为他倒好清水,供他解渴。

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只字不语,因为他知道,秦攸远不喜欢自己吵闹。

临睡前再抱着秦攸远去沐浴,为他擦洗全身,等到他在温度适宜的热水中迷迷糊糊打哈欠时,就把人捞起来擦净水,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清晨一大早,秦阳就会起身去集市卖些自家种的蔬果,顺便给秦攸远带点零嘴儿。

日子便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勉强过着了……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没有麻烦老天也得找点麻烦来,就是存心不让人好过。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爽朗早晨,秦阳如往常一样买好秦攸远爱吃的糕点准备回家,却突然被个女子拦住。

那女子风姿妖艳,穿着大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秦阳径直绕过,似乎眼前并没有这么个人。

女子见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对自己的身姿毫无兴趣,暗道惊奇,难不成是妻子管得紧?

似也不对,如果是瞟两眼才走那倒说得过去,她对自己勾人的手段还是颇有自信的。

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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