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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的?穿什么衣裳?”
“紫章银鱼袋,很高,腰细,腿长。哎呀,最好看的就是了。”
“你见过吗?”
“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朝上没几个好看的,照这个总没错吧。
“在哪呢?最好看的……就看见小皇叔。”
“什么眼神噢?”
她们手搭着额头,把周遭都望了一遍,没瞧见一个穿着紫色公服挂银鱼袋又高又瘦还好看的女官员,只有一个在二重门上马的女人。
她挽着缰绳在和日参官话别,往这边方向看了一眼,南康就迫着宜安转过了身。
“你干什么呀。”宜安都没看见脸呢,就被她一把扯了过来。
南康只问自己宫里的女官,“那是谁啊?”
宜安也看向女官。
女官哪里知道,只得回道:“许是贵人祖里进宫探视的女眷。”
宜安哂道:“哪有女眷在二重门上马下马。”
那里的人已经往大庆门走去,两位公主没有可看的了,携着手说笑着回宫了。
门洞里一阵风来得也妙,裹挟着热浪朝薛醍齐迎面打来,翻卷起月白色的百迭裙,惊得马不住地扬首抬蹄,踟蹰着不能前。
薛醍齐举袖挡着,细尘还是迷进眼睛,瞬时疼得睁不开。禁卫只得进来牵马坠镫。
她的马高大,是黑色的,皮毛油亮光泽,四肢修长有力,不是军中常见的矮脚马,十分漂亮。禁卫牵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唏嘘。
骑马比坐车更有地位,朝廷里做官久了都争着脸面,文臣武官谁不想有这样一匹良驹。但看见骑在上面的是个女人,忿忿不平了起来。
姒郸尹就在宫门上,闻声转过脸。
乌骓上裙踞猎猎,素裙红抹胸,骑姿娴熟端雅,无疑是宫门上一道不常见的风景。
那女人曲臂用窄袖遮挡着脸,乌发迎着天边余霞,金饰闪闪发着亮,红缨飘飞,双蟠髻梳得一丝不苟。勾起他一丝回忆。
马下有宫门职守的小吏躬身深拜,问她要不要传车送她出宫。薛醍齐道:“风沙迷了眼而已。无碍了。”
她揉着眼,试着睁开了。一时间,不少的朝官上来搭讪。
薛醍齐一一回了礼,嘴角已僵。
她勒着马,双目澄澈,笑靥也动人,隽秀清丽的一个人。姒郸尹已知她是谁了,但看她回身的时候,还是愣得不知所措。
薛醍齐虽也惊到,还是微笑着朝他拱手一礼。
姒郸尹怔怔发愣,薛醍齐已骑马出了宫门。他心尖忽地一热,满脸窜着热意,滚烫无比。
“那是......薛太尉?”
“我也有点吃不消。”
不止是他啊,大魏没几个人见过她做女儿身的打扮。
一个经历过□□的女人,怎么可以还能有那么纯粹的眼眸。
姒郸尹笑了一下,就有些收不住了,也不知怎么的,鼻子里热热的,脸上也赤热得吓人。
“大王,流鼻血了。”
“……”
观狐都吓傻了,手忙脚乱地在袖子里翻找地帕子。
“没事。”不就流点血吗,又不是动皮肉。姒郸尹故作镇定,拿过他递的帕子捂着。
路过的政事堂同僚见他血流不停,眼睛都瞪圆了,“大王没事吧?”
姒郸尹哪会在这点小事上乱阵脚,损了他定陶王的颜面。他板着脸,硬声硬气道:“天气太热,上火了。”
观狐手和腿彻底打起颤了。他的大王傻了吧,糊着满脸的血,还和人说笑,真的好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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