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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看了眼下手边坐着的年轻人,安静恭顺,五官也还顺眼。
多瞧了几眼,心思微动,竟觉得还行。
她抽了手出来,笑道:“醍齐在朝堂听官家差遣,今日不同往日,婚姻大事还得听她意思。”
金王氏也应道:“说的在理。”
婢女又把茶续了一轮。
廊下树荫里站了一阵的薛醍齐也听了几分,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只要人还行,婚事定下来,也就解了母亲的心头大事。
两个小弟却是不开心得很,手里弹弓拉得呼呼作响,见她要进去了,一人扯一只袖子将她绊住。
薛醍齐抬手按住两只脑袋,“拿着弹弓,你们是要做什么?”
无咎皱着眉毛鼻子,恶狠狠地说:“他要是敢无礼,我们就打他。”
薛醍齐揉了把他的总角,“别胡闹啊。下去玩。”
“哦。”两个小孩扁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
薛醍齐从门外进来,堂上唯一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
似乎很紧张,起身的时候小腿把瓷凳撞了一下,瓷凳摇晃了好几下才稳当。
薛醍齐向金王氏敛身,金王氏一脸慈爱地望着她。
金氏指着年轻人道:“这是我娘家侄儿,你的表兄。还记不记得,你们小时候一起去东华门外集市玩?”
对方手足无措地拱起手,唤她:“大妹妹。”
她也意思的拜了一礼。
年轻人的座排在一处,没什么话可说的,姑嫂俩只能挑些话来破僵。一问一答,倒是把这气氛奇怪的相亲局混了过去。
婢女进来传饭,娘儿们起身去入席。薛道昶也回得恰是时候,让人将韦舒征送的浮光春启一坛以待远客。
金家表兄摇手道:“我不会饮酒。”
薛道昶还是倒了一盏,“做我薛家的女婿不会饮酒怎么行。”
屋里是男客的席,另一屋是女客的席,没人帮衬,金家表兄很为难。
无解和无咎两个小孩抱着酒杯,目光里尽是鄙夷。他的脖子咻地红了。
没敢多喝,只碰了几滴,用完饭去客房歇息时,脚底已醉得打飘。金王氏数落他不知深浅,又问他怎么样。
他想了想,诚实道:“人好看。”
金王氏嗔他,“没见过世面。”
看他醉得不轻,不再多说,招呼着自家婢女好生服侍他去歇了。
薛家两个男孩吃了酒精神都还好,缠着薛醍齐追到卧房不肯走。
薛醍齐把人往外头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用水替酒,害人狂饮。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和舅娘交代?”
无解理直气壮,“那不怪我们啊,是那个金表兄自己要喝的,笨的要死。”
薛醍齐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提着两皮孩出去,把门闩上。
兄弟两个拍着门,不大一会儿就被金氏院里的老仆妇强行带离。
薛醍齐耳根清净,洗漱了换上宴服,想起母亲的安排,睡意顿无。她让婢女去抱书麓出来。
书麓里头搁了好几本翻卷发黄的旧本,无非是些生涩难嚼的子经类书,翻到底找出一本略新的《闺榻.野史》。
是韦舒征送她的,仅翻过几页,之后就永沉箱底。
打开里面都还是新的,配的图也还清晰。她用半宿的时间翻完,脸就如火炉般烧了一整夜。
韦舒征送她不少这种书。
所以借她避火图也不足为奇了。
薛醍齐把装书的箱笼搜出来,果然找到那卷避火图,每一幅旁边还有奇怪的批注。
“羊儿甚爱此姿。能衬其雄姿。”
“此姿甚陋。不见羊儿的脸。”
“来日定要尝试。”
不过只有半卷。另外半卷,似乎在西疆。
她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当时夹在一本死沉的兵书里。有一次厮徒朱飞整理书案的时候掉落出来,被副指挥使看见了。隔日他就带她去了西地唯一一家相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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