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2 / 2)
由伍军谊托关系,通过谭劲出面联系介绍,佟苇欣去一家高级别新闻单位的信息研究中心看过一回,商定寒假期间就在这开始实习了。
拎着礼品去谭劲家的路上,伍军谊叮嘱佟苇欣:“先不是正式的编,但人家答应办事业编,过几年再争取正式编制。这是国字号单位,不容易进的。你不要管别的事,只管安心干几年,以后自有办法,没问题的。”
“我看了信息研究中心,蛮喜欢,谢谢你。”
“谢么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上班的条件比我当年好得多,我不想让你从最底层开始打拼,你不适合名利场,长得又漂亮,更加不放心。”伍军谊腾出一只手,摸着佟苇欣的腰。
“我这号的谁稀罕,别人莫讲我土就要得。”
“你的样子不是土,而是纯朴,你知道什么人最让男人动心?就是单纯的细妹子,越单纯越喜欢。”
“看来你蛮有经验,再老实交待,到底谈过几回?”
“从头到尾就这一回,我讲过好几次了,你偏不相信。你想想,我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每天对着计算机,跟那些有网瘾泡网吧的人都一样了,哪有心思谈恋爱,就算有那心思也没那时间。我姐姐原来给我定了一个规矩,自己每个月赚不到五千就不准谈恋爱。你放心,我俩是初恋,彼此都是初恋。每次想到都是初恋,我就特别兴奋。最近越来越兴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伍军谊答得认真。
“你兴奋你的,我搞不懂,反正我还是怕。”
“有什么好怕的,上次试一回,我觉得感觉蛮好,有点甜,香又软,我还想亲,最好能亲上一天。未必你感觉不好?”
“我没这心思。这几天看寝室里两个同学联系不到实习的地方,有些为她们着急。”
“我会错意了,还以为是你对接吻没心思,那我就放心了,下次接着再试,感觉会更好的。”
“你就知道试,我反正还是怕,以后不让你试了。”
“那不行,你是我的,我要试,还要不停地试,一直试到住新房子,试到不用再试了就正好结婚。”
“谁说要嫁给你?”佟苇欣有憧憬了。
“你不嫁给我,我就去上访,就赖到你家去,让阿黄每天来呲你,反正追着你跑。”
听伍军谊聊到阿黄,佟苇欣脑壳里浮现大黄狗阿黄摇着尾巴迎自己进家门的情景了,有些失落。“我想家了,寒假不回去,不晓得会不会习惯。”
习惯是人生富有力量的部分,如蛇之蜕皮,似熔浆淬水。
有人老是囿于习惯,每天把鸡蛋从外面打破继续当食物;也有人敢于冲破习惯,终于让鸡蛋从里面打破变成新生命。
赫登不习惯见不着佟苇欣的日子,忍着不去见。
赫登也习惯了集中意念赚生活费,埋头对付日子要紧。
这不,赫登从“嫁吾婚庆”公司回到租住的地方后,就在自己脸上做透明彩妆的试验了,揣摩快两个小时了,还没达到轻薄自然的效果,决定洗了重来。
“看你每天糊千层饼一样的,咱这院子的水都没法节约了。你小子化妆学得咋样了?”张大爷对着在水龙头接水的赫登发问。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想想,这几个月我的房租有没有欠,而且是提前交的,您知道是啥原因?”赫登故作神秘。
“是没有欠过了,还主动多交了一百的水电费。看来你的钱没有原来紧张了,难道跟了哪位女大款,莫不是上次来找你的胖经理?”张大爷一时猜不着,先顺着赫登不正经的样子蒙一个。
听得赫登猛跺一脚。“还胖经理,我真没看出来,您这么大的年纪,口味也这么重?”
“浑小子,先要我猜,又来怪我,那你说来听听。”
“普通的化妆,我现在已经出师了,还接了不少业务,每个星期都有进账,现在的客户也不光是办婚礼的,还有在酒吧里唱歌跳舞的美眉。”赫登双手举过头顶,扭了扭腰。
“瞧你这点出息,还是三脚猫功夫。”张大爷并不稀罕。
“谁说是猫,俺是老虎。今天还真就告诉您,上个星期我去《尚沫》杂志,应聘上了化妆助理,这一回总算高大上。”赫登眯着眼睛开始抹洗面奶。
“你说哪个杂志,再说一遍让我听听。”张大爷挺意外。
“尚沫!尚沫的尚,尚沫的沫,不过,说了您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这家杂志社也会要你这号的?人家可是专业的,我还就奇怪了。”
“赚了钱就不奇怪了,前一段赚外快,爽是爽,可惜每天要东奔西跑,一脸的灰。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喜欢这个事了,原来以为一个大男人干这个不习惯,没想到钻进来才发现还有大学问。”
“化个妆,说得这么玄乎,能有多少学问?”
“那我问您,养鸽子有学问吗?”
“那当然有学问,让你养,不养死养跑才怪。”
“养个鸟,说得这么玄乎,能有多少学问?”赫登学着张大爷的口气。
张大爷意识到又着了这小子的道了,边笑边轻轻地移开了洗脸盆。“化妆的,干嘛天天折腾水?一个人要是跟水过不去,估计就是要火的节奏。”
闭着眼睛的赫登正欲捧水冲脸,找不到盆子,便开始叫唤:“养鸟的,这么使坏,把我的盆子弄到哪去了?”
“盆子放在走廊上,自己来端。洗完来找我一趟,跟你说个正经事。”张大爷边说边回屋。
赫登骂不迭地摸索,忍着刺眼的泡沫,眯着缝找着盆子,好一阵冲洗。“我今天要多用一吨水,让养鸟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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