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江宴清跟在后边,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着打开手机,看见短信图标上的红圈标出大大的数字“1”,也不急着打开,转而点开微信,犹豫了一下,输入一串数字。
覃榷的名字立刻跳出来。
他的头像就是一个草书的“覃”字,一竖拉长,遒劲有力,简单却张狂。大概是自己写的。覃榷会书法这事不算秘密,还有画画,毕竟也算是个建筑设计系的高材生。
这一看就是工作号,简介干净得像长白纸,朋友圈里寥寥几条都是学校活动的宣传,划一下就到底,当然,从头到尾也没见着“广播站”三个字。
广播站活动挺多,有时候会找学校的知名人物或者随机抽一些粉丝录音播放,歌曲朗诵不限,也算挺受欢迎,但覃榷从来不参加,也不宣传。
他俩不和这个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江宴清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地发了好友申请,没想到几乎是瞬间就通过了,那个黑白头像出现在消息栏里,很快多了一个角标,点开,就简单的一句话:“江宴清?”
得,这次连“是吗”两个字都省了。江宴清打字回复:“您好。可以开始讲主持的事了吗?”
“室友在吗?”
大概是问自己方不方便。
江宴清潜意识总觉得发语音是对熟人才能有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声音......作为广播站的站长,声音好听是基础条件,而他的声线比较特殊,用谭梓瑞不靠谱的话来形容就是性感,因为单纯的清朗澄澈还好说,偏偏他一个不注意尾音就会上挑,还带点颤音,电流处理过后更是自带一些难以言说的效果,从小就少不了被调侃,江宴清干脆少发语音,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他找出耳机来连上手机,打字回:“室友在,你发语音就好,我用耳机。”毫不客气地去掉了敬称。
于是他平白无故地享受了一个小时的低音炮。不得不说覃榷的声音真的很有质感,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低沉有磁性,略带沙哑,耳机的立体效果一开,简直像附在耳边说的,还带着一点气音。
但毕竟是在说正事,谁也没兴趣跑偏,江宴清高中就在学生会待过,光凭这副嗓子也参加举办了不少活动,还算是专业素质过硬的,很快就把具体事宜敲定好了。
当他这边结束,准备把具体事项在梳理一遍时,谭梓瑞还在欢脱地打游戏。今天寝室里就他们两个,还有一位前几天手受伤,因为恰好住在本市,干脆申请回家休息了,宿舍的第四位老早就搬出去了,这样一来,宿舍空间宽敞,也乐得清静。
谭梓瑞一个人在底下吧唧吧唧地嚼薯片,看江宴清倚在栏杆边上,含混不清地道:“宴清,你盯着手机看了一个多小时了,我觉得这不符合你平时的夕阳红画风......”
江宴清很罕见地没有回嘴,只是微笑了一下,面部线条立刻柔和起来,双眼弯弯,看得谭梓瑞直捂心口:“哎哎别直接美色攻击啊,你今晚心情很好是吗?”又开始嘀嘀咕咕,“爷可是笔直的啊不吃你这一套的......”
江宴清顿时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得了吧,谁对你这种小弱鸡感兴趣,早点睡吧死肥宅。”
谭梓瑞:“什么死肥宅!我只是脸圆!请叫我有梦想的技术宅!”这么一绕,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燃烧着熊熊八卦心想要问的问题。
江宴清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搁,放松地平躺下来,听着谭梓瑞在洗手间乒乒乓乓的声响,却一点都不生气不烦躁,感觉到一股佛系般的安详......其实事情很简单,主持的事解决了,和覃榷在学校暂时不用有必要的接触了,他觉得还是比较放松自由的。
对覃榷,他不是讨厌和抗拒,就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得不避免在公共场合的来往。其实对他的过度关注也好,刻意远离也好,说到底都是出于过去的习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而已。
纠结和辗转反侧总是留给自己的,孤独的人有自己的泥沼。再怎么样进退维谷摇摆不定,患得患失的人也大患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这颗坦然的心吧。
江宴清想了想,打开手机,点开短信,对着那封冷落了大半天的未读信息回了两个字:“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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