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年（1 / 2）

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很多人。

“朱砂，我听说你昨日去杀的那个人，家里极是富有，连灯具上，都是装的夜明珠，虽说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但是这样的富贵，也是让人眼红的吧”。红妆坐在朱砂的身边，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问着。

即使是你见过六年的朱砂，约莫也是惊讶的。当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也隐隐有了祸国之姿，当年眼角芝麻粒大小的泪痣，也长的如绿豆大小，颜色也更深了些，配上清冷似玉石的脸，竟是一种禁欲的魅力。

红妆见朱砂不说话，转过头去看她，见朱砂一身黑衣包裹着愈发成熟的身体，散发着女性的魅力，瀑布般的长发用丝带高高束起，额前几根碎发随意的搭着，随着晚风轻轻吹起，月光下，那颗朱砂痣越发的显得妖媚。红妆虽是女子，也看呆了，她说：“朱砂，你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也不知道你这样的美貌，是福还是祸。”

朱砂没有说话，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眼角那颗泪痣，她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从前老叫花子就说过，她的这颗痣，是苦命痣，有这样痣的人，都是要吃苦的。朱砂觉得老叫花子说的话还是可信的，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爱而不得，更苦的事情。

“红妆，我还要去跟殿主复命，改日再来找你玩。”朱砂的言语虽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已经是难得的好脸色了。毕竟这偌大的黄泉殿，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绿衣姐姐虽然待她很好，但是那种好，似乎又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和隐忍，她不敢随意接受。

红妆跟她不同，她是正经从阎王谷走出来的人。朱砂在黄泉殿呆到第二年的时候，终于知道阎王谷是很么地方。黄泉殿之所以号称一出手，绝无生还，也是有资本和理由的。每一个想要效力于黄泉殿的杀手，必须前往深山的阎王谷走一遭，那深山人烟罕至，有一个天成的悬崖，悬崖底下就是阎王谷。阎王谷里被人为的放入了许多的猛兽，没有人喂食，那里的猛兽就靠捕食同类生活，凶狠无比。并且阎王谷中许多交不上名字的毒虫蛇蚁，和无数淬毒的机关，每一样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一月为期，若是一月之后，你可以从阎王谷里走出来，走到黄泉殿中，便可以在黄泉殿的杀手里面，任意选择一位，拜其为师，为师者，不可有丝毫藏私，必须倾囊相授。这就是黄泉殿一直以来强大无比的秘密，因为有命进入黄泉殿的人，就已经是强者了。

朱砂没有去过阎王谷，他不知道为什么仲央因为她坏了规矩，但是因为这样，黄泉殿的人都不太看得起朱砂。即使朱砂的师父是仲央，即使她是黄泉殿数一数二的杀手，但是她没有去过阎王谷，就注定，跟别人不同。红妆是唯一一个愿意跟她做朋友的，也不过是因为红妆在执行任务时，中了埋伏，被路过的朱砂所救，

朱砂却珍惜这个朋友的很。

朱砂走到奈何殿的偏殿，仲央拿着一本兵书再看，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眉头皱着，似乎胶着了很久了。

“殿主，林真福已经解决了，只不过他宁死都不愿意说出东西在哪里，属下翻遍了他的书房，也没找到线索。”朱砂有些心虚，仲央找那个东西已经找了很久了，她为此杀的人，也已经不下十数个，这一次好不容易打听到洛城太守哪里有线索，可朱砂把人杀了，却没有拿到线索。

“朱砂，这已经是第十二个人，你却还没有替本座找到它”。仲央看书的眼睛并没有移开，语气也听不出来喜怒。

朱砂却已经跪下了，她知道，仲央生气了，也对她有些失望了。

“殿主息怒，朱砂有错，请殿主责罚”。

“起来吧，我没打算怪你，只是朱砂，你应该知道，时间不多了”。

“朱砂明白，谢殿主”。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