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现流民（2 / 2）

“人呐？”城门前热闹无比，进进出出的百姓拥堵在一处，攒动的人群中早没了那个不男不女的柴禾妞儿的身影。

叶忏又站回原来的位置，眼神在人群中扫视。

他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那个坐在驴车上的瘦娘们儿就是才和他退了亲的那个。

“她叫李什么来的？”叶忏闭上眼冥思苦想了半天才睁眼道：“她怎么知道我来了保顺府？”

周厝踏着城门楼上狭窄的木梯走上城墙的时候正好看见叶忏鬼鬼祟祟的动作。

“周大人！”叶忏的亲随很大声地抱拳行礼。

周厝点点头迈步朝着叶忏走去。

叶忏回头微笑着看向周厝：“雍南，不是说不来了。”

“叶将军。”周厝低眉敛目对着叶忏行了礼，动作规规矩矩一板一眼，是个很谦逊的姿态，心里却道：臭不要脸的！这猢狲比我还小一岁，却总是托大喊我的表字！

“各地押运来的赈灾粮都入了府衙，知府大人差了人登记造册，下官无事可做，特来听候叶将军调遣。”

周厝与叶忏同为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吏。周厝官拜詹事府少詹士，官居四品，而叶忏官居从二品，单在品阶上周厝低了叶忏不少。

可叶忏这个从二品的武官挂的是闲职，有名无权。而周厝就不同了，他所当差的詹事府平日掌统府、坊、局之政事，更可召四方名儒训导太子、亲王等皇亲贵胄。

能入詹事府不但要家世显赫更要有真才实学，这里头的人才大多是皇帝陛下留给太子的，因此除了那些名扬天下的大儒之外，在詹事府任职的官员几乎全部是皇帝陛下的亲信。

叶家与周家虽然同朝为官却是世仇。

上翻几代，两家所谓的世仇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摆在明面说都会觉得丢人现眼。

因此这仇不在两家人的嘴上而是在心里。

朔州大旱，州府官员一道一道折子往上递了一年多，皇帝陛下总算开了天恩放粮赈灾。

赈灾既是救急的事情又是个肥差，因次每每放粮赈灾都是地方上的官员执行，朝廷派遣官吏监管。

皇帝陛下便把这一对儿‘世仇’派了出来，正可让二人互相牵掣，干干净净地办好这趟差事。

“雍南，你怎么倒和我客气起来了？”叶忏知道周厝不愿听自己叫他表字，因此叫的更加亲切大声：“雍南，你过来看看，我瞅着往城里来的人比前几天多了不少。”

周厝起身神色淡然地走到叶忏身侧，他先往远处看了半晌才不动声色地垂眸看见城门的方向，估摸着方才叶忏瞅的也是这里。

除了叶忏说的人见多之外，周厝更瞧出有些人穿在身上的衣袍已然是破旧不堪。

“有流民了？”周厝扶着城墙从墙垛子间探出身去吃惊道：“怎得如此之快！”

“是啊。”叶忏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得赶紧收了赈灾粮发放到百姓手里才成！”

“可这赈灾粮到底是多少还没算出来呢。”周厝回身看着叶忏说道：“知府大人说已然把府里的账房都派过去了，奈何车马太多了，人手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