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钱能生钱（1 / 2）

李小瞒睁开眼盯着屋顶发了好一会儿呆，她脑袋昏沉沉地一时没明白自己是在哪儿。

屋外影影焯焯地有人说话，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这都快晌午了……”

快晌午了？

李小瞒立时意识回笼，撩了被子坐了了起来。

这还是睁开两眼就得为这张嘴忙活的古代，昨天她和陈经济说好了，晌午要到牙行去交银子。

赤脚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袍子穿上，她提着足衣金鸡独立着往脚上套，结果身子晃悠了下跌坐在地。

屋门很快被推开，李夫人急吼吼地走了进来：“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干净，坐地上多腌臜。”

“娘，拉一把。”李小瞒穿好了足衣笑微微地仰脸对着李夫人伸了手。

李夫人把闺女从地上拽了起来，皱眉道：“你这手怎么这么热？”

“屋里热，我出去凉快凉快就好了。”李小瞒穿了鞋子提步出了屋。

院子里戳着的两个大小伙子一起看向她，然后又一起说道：“病了？”

“累的。”李小瞒进了厨房端了木盆出来准备着洗漱，她一面从井里提水一面对高守仁道：“守仁，去把驴车套上。”

“你这样……应该先去看大夫。”秦升不好盯着个姑娘洗脸梳头，几步回了屋，他朝着外头说道。

“无碍的。等我把事儿办好了，回来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

李小瞒蹲在井沿边大刀阔斧地洗了脸，撩得木盆里的井水四溅湿了一片的地：“真痛快！”

大旱的日子，连有盆水洗脸都成了奢望。

凉水激在热乎乎的肌肤上，李小瞒舒服地叹了口气：“早就该从丫头村出来……”

带着一脸的水珠站了起来，她又把头上都快散了的髻子打开用手指拢了拢束好。

夜里洗过的头发摸着柔软滑溜，这样的感觉让李小瞒很陌生。

“老大，我赶车吧？”高守仁在后院大声道。

“我自己去吧。”李小瞒不愿让旁人问起银子来历，坚持一个人出门：“待会儿我让人送两担柴火来，你和秀才给收了吧。”

“我不在家，你们正好烧水洗澡。”李小瞒把驴车从后门赶了出去：“把门关好了，我回来的时候带回吃食来。”

“嗯。”高守仁扶着一扇门板不死心地说道：“老大，你脸色不好，还是让我赶车吧？”

“关门吧。”李小瞒利落地窜上驴车在驴腚上拍了一巴掌：“三两，咱们得快点了……”

小毛驴颠颠地跑了起来，很快地没了影儿，高守仁这才将后院的院门关上落了闩。

李小瞒先到杂货铺子要了两担柴火让伙计给送到家里去，然后才奔了牙行。

牙行的门口停着辆马车，水灵灵的大姑娘今天穿了身簇新的六幅□□袄裙坐在阴凉里做针线，不时地抬眼瞅一眼马车。

看见驴车停在了马车旁边儿，大姑娘对着李小瞒笑道：“马是兵营里的，性子不好，别让它踢了驴子。”

李小瞒歪头瞅了马一眼，立时看出那是匹训练有素的马，并不会随时尥蹶子。可既然人家姑娘开了口，她不好不领情，只得牵着三两停在了牙行门口的另一面墙下。

“我爹在屋里呢。”大姑娘知道李小瞒的来意，很热络的往屋里让人，她屁股却沉的很，完全没有要起身迎客的意思。

李小瞒进屋的时候，陈经济正在与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说话。

李小瞒一看他正在招呼客人便不言不语地坐在了靠门口的椅子上。

青年住了口，看向默不作声地李小瞒。

“这是昨儿才认识的贵客。”陈经济笑着起了身，大肚子将宝蓝色缎子做成的袍子撑得满满登登几乎要裂开：“雍南，你且略坐坐，我去收了银子就好。”

周厝点点头。

陈经济才进了里屋，大姑娘马上提着柄铜壶走了进来，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道：“五哥，茶水凉了吧，才开的水，续上些。”

一阵乱七八糟地香气从李小瞒的鼻尖飘了过去，陈大姑娘径直奔了相貌清秀的青年，竟似没看见她一般。

陈经济拿着笔墨纸砚算盘从里屋出来，不着痕迹的一皱眉，随即笑着说道：“香桃，给客人上茶呀。”

“哦。”陈大姑娘应是应了仍在屋里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陈经济的大脸蛋子沉了下来。

“您把赁书给我看看。”李小瞒开口解了陈经济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