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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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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了,一切都等不及了,韩檐等不及置办婚礼,礼冠礼服,礼糖礼菜,还有等等很多要筹备置办,韩檐想立刻就和南茗成亲,却又想要一切都给她最好的,于是也只得耐下性子,看着院里的仆人忙的鸡飞狗跳。

南茗在院子里坐着,或许是沾染了这喜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似往日的苍白。

“姑娘,”小慈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今天的汤药。南茗接过一饮而进,苦的抿起了嘴巴,却谢绝了小慈递过来的蜜饯。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慈踌躇了一下,才带着一丝忐忑的神情,俯**说道:“门外,庄将军来了。”南茗低着头,看不见怒喜。

“有通报是来做什么的吗?”过了许久,才听见她轻声的问道。“不知。但是后面跟着几个担夫,挑着箱子呢。”小慈声音也越发小了下去,等着南茗讲话。

“侍候我换身衣裳和妆容吧,我去那看看,那人性急,两个人别再打起来。”

待南茗换好衣服到大堂时,已经茶过两循,南茗进屋前和门仆打听了一下,知晓里面再无旁人,刚欲进堂,却听见了里面突然穿出了一阵笑语:“微臣这礼,自知不薄,但也还请王爷收下,是微臣和一帮兵将之心。”嗓音浑厚,却又暗藏着止不住的沙哑,明知是那人,可声到了耳边,却让南茗又禁不住的生疑。小慈本欲吩咐门仆进去通报,见状,便放下了臂膊,随着南茗侯在了门外。

“庄将军与众兵将的心本王领了,既然如此诚意,本王也不便再拒,”韩檐清透的嗓音从里传了出来,又续道:“仓南,吩咐下去好生接待庄将府门仆,本王今日要与庄将军不醉不归。”一声几近未闻的应答,不几便从帘后传来了步声,一个身形欣长年岁微稚的青年从里走了出来,刚欲向南茗道安,南茗摇了摇头,便知趣的欠了欠身,去了。里边的人仿佛真的成了即将把酒言欢的姿态,笑声兴语不断传出,多是那人在转述延边兵将的新婚祝福,南茗站在门外,低着头,看不见悲喜,等了几时,才抬起头,拉了小慈往回走,下那台阶时,身形却猛然一晃,还好一旁的门仆,堪堪扶住,才不至摔倒,南茗站直了身,道谢后走了。

“姑娘。”小慈在南茗身后步履匆匆的跟着,前面的人走的生风,几次差些摔倒,都是勉强扶了旁物才站住,小慈看的惊险,几次想劝出声,却总是来不及开口。

“南茗姑娘。”南茗低着头不管不顾的走,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双黑靴,虽没有冲撞上去,却还是崴到了脚踝,南茗眉头一皱,自知这次伤的不轻了。苍南和小慈急忙扶着她,向一旁的座椅靠了过去。

“姑娘,可是脚踝伤着了?让苍南请轿子来载您回屋,我去请陈老来医。”小慈问着,手轻轻环着南茗的脚踝,不敢轻举妄动。南茗本欲谢绝,却突然想到距新婚贺典已时日不多,于是点了点头允了,苍南便立刻转身去了轿房,小慈也急急的去了医所,南茗一人坐在石凳上,神色无光。

“这不是,南茗姑娘?”南茗抬头,只见一着黑衾厚棉的老者站在面前,眉眼之间颇有几分熟稔之感,南茗着眼片刻,恍惚记了起来,这人是庄子长身边的,多年前的家宴上见过几次,是那人的亲信。名号却未曾知晓了。于是只得微微笑了一下,开口询问道:“是我,请问您是?”

“老夫记性果然无错,虽南茗姑娘较往昔圆润了一些,老夫也对的上。”那人笑眯眯的摸摸胡子说道,“老夫淙戊,是庄将军的门仆,前些年一直在外为将军做事,所以也只是在家宴上见过几面,但南茗姑娘的名声,我们可都是知晓的。”南茗像是被挑着想起了往事,眉头微皱,颇有几分不适,想尽快将来人打发走,却只得还礼貌的笑道:“淙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情?”

淙戊还是咪咪笑着,说:“今日老夫是来随将军送贺礼的,听闻南茗姑娘要与王爷成婚,老夫在此恭祝两位难结连理,燕分飞。”南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眉眼愈看愈熟悉,恍然明白过来,刚想叫出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众脚步声,南茗立刻闭了嘴,不再去看那个人,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是韩檐和庄子长。

“茗儿,怎么不在屋里一个人坐在这儿?小慈呢?”韩檐急切的走上前,自然的握住南茗的手,南茗刚好回握住,回道:“我想出来走走,但谁料雪地湿滑,不小心崴了脚,小慈已经去请陈老了,苍南也去请轿子了。所以我才一个人在这里等。”话说完,南茗稍稍向韩檐的身后看了一眼,见那人已被庄子长掩到身后去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茗儿?”韩檐叫了一声,南茗回过神,看着他,“轿子请的慢,我先带你回去,陈老也应是直接去屋里候着的,外面严寒,你最近身子才刚刚好了些,别再反复。”南茗点点头,韩檐摸摸她的头,转身向身后的庄子长说道:“内子刚刚伤了腿脚,我先带她回内院,庄将军还请先去宴厅,我稍后便到。”庄子长点点头,回道:“王爷不必匆急,先照料好准王妃再应宴不迟。”说罢,据手一揖,带着旁人先退了。南茗低着头,手在脚腕上轻轻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韩檐连叫两声她才回过神来,低低应了一声。韩檐颇为心疼她的伤,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南茗身前微微下蹲,背向她,双手向后示意着,要她伏上来。南茗略一犹豫,便也随了。

到屋不几,小慈也带着陈老到了,陈老细细摸索了片刻,眉头微微皱着起了身,道:“姑娘这伤,倒是无大碍,只是这婚期内要复原全好,却也是不大可行,恐怕结礼时,姿势要端不大正的。”

低着头的南茗心里缓过一阵滋味,却不知是酸甜苦咸,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韩檐,那人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轻轻点点头,语道:“那便推迟些吧,待茗儿伤好,再礼不迟,毕竟,来日方长。”

不知是否是自己心思过重了,南茗总觉着,“来日方长”这四个字,韩檐重咬了。

像是说给自己听,有好似只随口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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