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大兴元年,
苍梧国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常早了些许,被誉为京都最富有的东寅府门口全是冻得瑟瑟发抖的守卫。
门外是铺的厚厚当当的白雪,门上挂着的是白灯和白纱,鎏金的“东寅府”这三个字看着格外刺眼。这突然的悲凉低调出现在一直熠熠生辉,享有“苍梧国金库”一说的东寅府上还真是难得。
只见远处十来一顶绛红色的轿子,那轿子的颜色与这周遭的一切都显得不适宜。轿子上面挂着铃铛走一步一声响,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的更加雍容华贵。那轿子的顶部犹如宫殿的蓬顶一样的富丽堂皇。正中心镶嵌着硕大而柔白的珍珠,阳光洒下,愈加无价。
穿的严严实实的随从,轻轻拨开帘子问里面贵不可言的人道:“王爷,这东寅白家在做丧事。”
里头的人良久才慵懒地开口问道:“死了谁?”
随从回答道:“昨个儿听人说是白家四姑娘。”
“四姑娘?”里头的人似乎有些疑惑。
随从继续答道:“是四姑娘,说是和其他几位姑娘出游的时候失足落水,救上来就已经没气了。”
里头的人冷哼一声:“人道东寅白家一直和睦融洽,如今看来不过都是表象。”
随从问道:“王爷您不是担心四小姐吗?要进去看看吗?”
里头人冷声道:“都死了,那正好。走吧。”
随从听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东寅府门口的守卫看眼前的轿子越走越远,其中一个跑到另一个边上问道:“那是谁?看着雍容华贵,却就这么看一眼走了。”
另一个小声回答道:“那是风陵王,当今圣上唯一存活的弟弟了,当年四王封地之乱,唯有皇上这个小皇弟幸免于难,可见殊荣。他的母亲是从前的淑妃也就是现在应该叫淑太妃,只可惜已经过世了。听说当年先皇在时可是特别喜欢他,只是那时候风陵王一直都体弱多病,后来就被四王封地之乱给搅黄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两个侍卫还在窃窃私语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了东寅府的管家陈三走了出来呵斥道。
陈三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不懂事的侍卫,冷言冷语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有空站在这里聊天?脑袋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两个侍卫低着头不语。
陈三继续说道:“四小姐没了,老爷一怒之下已经处置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冬辞,怎么你们想做下一个?是不是怕四小姐在地下一个人无趣,想陪着去路上一起打打牌?”
两个侍卫听后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其中一个见状还从口袋里掏出些许碎银交到陈三手中道:“管家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三没有接钱,而是冷漠说道:“这点银子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陈三骂完了门外的守卫,回到白府里,他穿过长长的庭院,庭院里的树都被霜雪压弯了腰,而地上则是跪满了一排又一排的家丁,连同周遭的池水看着都失去了生气。
陈三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角瞬间抹出些许眼泪,缓缓往正堂走去。正堂里面跪坐着几位夫人和几个妙龄少女。
陈三走到大夫人面前低声抽泣问道:“夫人可知老爷去何处了?”
家中主母罗氏擦拭着眼泪回答道:“老夫人听说四姑娘的事情后晕倒了,老爷过去看老夫人了。这里我们几个看着就成。”
陈三,退下后,跪坐在第二位的姑娘承受不住了抱怨道:“娘,我们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哪有嫡女跪庶女的规矩?传出去让人笑话。”
主母瞪了一眼二姑娘道:“子锦闭嘴!”
大姑娘白子兮见状拽住二妹要爬起来的身体,道:“别再惹爹生气了。更何况绛儿落水我们皆有责任,我们身为姐姐没有照顾好她。”
白子锦气愤地指着面前的红木棺材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我们害她死的!爹怎么就不信我们!”
秦姨娘见状说道:“二姑娘可别闹了,你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姑娘白子楹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看向母亲秦氏,柔声道:“阿娘别说了,小心父亲听到。”
二姑娘白子锦愤愤不平的,又只得跪着,这都跪了一宿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白子锦现在只想冲上前去狠狠地踢踢眼前这个红木棺材,东寅白家就出了这两个唯二的奇葩,一个就是躺在这红木棺材里头的四姑娘白子绛,还有一个就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玩儿还没回来的,自己的亲妹妹五姑娘白子灵。
一提起这个白子绛,白子锦心头就一肚子窝火,身为三房庶女,一出生就没了娘,可偏偏在这个家里混的是如鱼得水。然而这个白子绛还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不是打了贵族家的公子就是烧了皇宫里的戏台,就这样一个人能活到今日才死也算是便宜她了。
白子兮看了看身后的妹妹已经全然没有了伤感之色,反而有些怒气,白子兮小声道:“你怎么不哭了?”
白子锦回答:“哭不出来。”
白子兮道:“哭不出来也得哭,你总不想挨上什么无端罪名吧。”
白子锦只觉得委屈,自己的嫡亲姐姐完全不谅解自己,明里暗里都帮着那个都快要入土了的白子绛。
夜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