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听完钟劲所言, 穆桐与叶子煜皆陷入深思。
若如钟劲所诉, 那此中乃是内鬼作祟的可能性就着实不小。方入客栈时,陈长吏与蔡镖头在另外三个人的面前一同检查了白银, 但是都还完好无恙, 可到了第二天足足两车白银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么事情一定是发生在了那个夜里。
其中和镖银有接触的一共有6个人, 分别是镖头蔡赳、长吏陈立, 值班的官兵小赵、李镖头和另外两位轮值的官兵和镖师。说起来钟副镖头还未提及第二轮值班的二人的身份。
穆桐直接问了出来:“不知第二轮轮值的二人是谁?”
钟劲拍了下额头, 满怀歉意惭愧说道:“瞧我这脑子, 那二人名叫张练与田伍, 其中田伍是镖局的人, 品行刚直。张练平常看着虽然有些滑头, 但也不像胆子如此大的人。”
话语落下后,钟劲又长吐出一大口气, “哎,镖头与长史他们目前都被关押在了顺天府牢狱中接受审讯。”
他抹了把脸,“顺天府怀疑此案他们六人中出了内鬼,犯下此事。但这怎么可能呢?”
“钟镖头何出此言?”穆桐有些好奇。
钟劲的原因听起来也确实有些道理, “先说目前嫌疑最大的蔡镖头和陈长吏。蔡家镖局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 向来名声极好,老镖头就是因为护镖而丧命, 而蔡赳平日最为推崇、敬仰老镖头, 怎会做出这般有违老镖头遗志的事情?!
就算不提这个, 蔡镖头从十五岁至今, 押了二十多年,比这趟更为贵重的镖也并非没有护送过,都未出过任何差错。而且在北地一带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蔡家蔡赳虽是镖师,但为人向来豪爽、耿直,行事素来仗义,万没有自盗镖银的道理。
至于陈长吏,他是五年前调到的黄源县府衙。虽只是一位长吏,但文人们常言的君子之风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心地最好不过。
不论谁家遇见难事去寻他帮助,能帮的他从不推辞。就比如一个月前衙门有位官役在捉拿犯人时不幸遇了难,他一个人悄悄去给那位衙役家自己两个月的俸禄,从未与人宣扬过,连我也是因为那家人有些关系,他们与我说了之后,这才知晓的。你们说这样的人,要我怎么能怀疑他会为了钱财背叛大家,做出这种事情?”
穆桐:“那么在钟镖头看来,嫌疑更大应是在剩下四位中?”
钟劲摇了摇头,“小赵就我和他的接触来看是个老实孩子,才十七岁,年纪小,脸上都藏不住事儿的,是他的可能性很小。
而张练这人,他确实性子浮躁、心里小主意多,但一同值守的田伍,性子却正直得有些不近人情。
田伍曾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兄弟家里有次实在饿得没法,就跑去米铺偷了两斤米给他媳妇闺女吃,被田伍知道后,直接就捉了那人去了县衙,结果直到现在人都还在牢里。
那家媳妇在他兄弟入狱还没半年的时候就被村里二混子逼得上了吊,人头七还没过,女娃子也被人贩子给拐走,没了音信,算是把他兄弟弄得了家破人亡。所以如果是张练偷了镖银,田伍都不会放过他。”
“那就还有镖师老李了。”
“没错,但老李他没有作案的机会。”
“那在钟镖头看来,何人的嫌疑最大?”
“钟某怀疑真凶并非在他们六人中,而是与这家客栈的掌柜脱不了干系。”
此时,赵卞和张司两人的眼中皆浮现出了心里的疑惑,只听钟劲又接着解释道:“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如此众多的银子偷走的人,对这客栈也肯定十分熟悉。”
听完钟劲的猜测,穆桐和叶子煜都将目光投向了赵卞和张司二人。
张司有些紧张,说话支支吾吾的,“因为……张练曾说因为内急,那晚有半柱香的时间是拜托起夜后的蔡镖头帮忙值守的。所以我更加怀疑……蔡镖头和田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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