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朱和裕不由嗤笑一声,“不过是欺负连礼为人赤诚,又无所依托罢了。”
说完站起了身,对穆桐说道:“好久未去过你家了,今日正好我们二人都有空闲,不若去你家府中手谈一局吧,连礼的事,我们边走边说吧。”
“也可。”
出了林风楼,二人又继续说起朱连礼和朱安之间的事情。
朱连礼家境拮据,家中无力将他送入族学,更不谈请来老师单独教导。
但朱连礼自幼好学,每曰一大早将自己需要分担的农活做完后,就偷偷躲在朱安家墙角听朱安的先生讲课。平日有时间时,便会蹲在地上复习当日所学,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九岁时的一日,被朱安父亲朱舍发现。
朱舍仁厚,见朱连礼好学,心中很是赞赏,也并未怪罪朱连礼,还颇有一番兴致地考效了朱连礼一番。
因为朱连礼天资聪慧,平日又极为刻苦,最后朱舍惊喜发现朱连礼竟然比朱安学得还要牢固和深刻。惜才心起,自此开始资助起连礼读书,不仅许他来朱家与朱安一道学习,远出归来时,也常会为朱连礼带一些小礼物。
朱舍确实是位好人,但终究常年在外奔波劳累,无暇顾及家中,平日多是朱安母亲李春在主持家中事务。
而这位朱夫人,却是位性子冷漠放纵,又极为溺爱朱安之人。
因为朱连礼学习依靠朱安家救济,却很得朱舍喜爱,又总是功课上压过朱安一头,朱安心中对朱连礼既是鄙夷,又是不忿,便一直十分厌恶朱连礼,平日也时常欺凌他。
这些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李春,但她知晓后非但未制止朱安,还帮他瞒住朱舍。
朱连礼念着朱舍与他有大恩,对朱安便是能避则避,躲不过去就默默的忍受,如此过了十余年。
原本朱安心中还有些分寸,虽是欺凌,但多是口头嘲讽,或是折腾朱连礼为他做事,并未对朱连礼动过手。
直到秋闱发榜。
先到的是朱安的成绩,朱安虽是品行不佳,但天姿尚可,加以名师辅导,最后也是顺利通过乡试。
这本是一件喜事,家里也张灯结彩准备了起来,打算大摆筵席,却没曾想在一切准备得差不多时,又传来朱连礼得了解元的消息。
朱安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也曾潜心苦读过,但永远差朱连礼些许。
这次秋闱入榜,本是喜事一件,朱连礼却又来横叉一脚。将仅是上了榜就欢喜若狂的自己,衬得如此浅薄可笑。
朱安心中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开始对朱连礼越发得寸进尺,从此,朱连礼身上的伤痕便再未断过了。
族中连得两位举人,其中还有一位解元,族中长辈无不都言笑晏晏,称族里这是双喜临门。看在朱安眼里,更不是滋味。
一日族中小聚,长老们一人一句商量着让二人进京,去嫡系府中准备明年春闱。说是嫡系二公子此次也会参加,府中定有大儒。朱安听着心中火大,就那朱连礼也配去京城?
越想越是窝火,最后气愤之下,派人将朱连礼腿骨打裂,丢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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