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感受到有人进屋裴准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空气里没了令人讨厌的味道，他舒服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满足地看着汪嘉越，“哥，morning kiss。”

汪嘉越擦头发的手一滞，他喜欢裴准极度梦幻的浪漫主义，喜欢裴准将生活里的甜蜜过成小仪式，喜欢裴准像现在这样懵懂之间冒出来的撒娇讨好。可是思及自己昨晚的荒唐事，他竟然无法对裴准的要求做出回应，才和别人做了就和裴准亲昵，他觉得对不起裴准。

也有点对不起……那个男孩。

于是他走到床边坐下，揉了揉裴准的头发，轻声问，“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早饭。”

昨天回来后就没吃东西，裴准饥肠辘辘的，听说汪嘉越要去给他做早饭，他非常满足地点了点头，将morning kiss没有得到回应的事抛到了脑后。

两个人面对面早饭吃到一半莫野的电话就不合时宜地打过来了。

“喂，”早餐时间被打扰，汪嘉越显得懒洋洋的。

电话那头莫野笑得不怀好意，“昨晚折腾得够呛啊？我说，你悠着点，你不是说裴准还病着呢吗？”

电话的声音开得不算小，坐在汪嘉越对面的裴准半真半假听走一些，莫野的黄腔听习惯了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抬头冲着汪嘉越粲然一笑。

汪嘉越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有事说事！”

莫野收了玩味的语气，“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将碗洗干净又在灶上温了粥，汪嘉越仔细拾掇了一番，跟裴准抱着告了别就出了家门。

九点整，汪嘉越准时坐在莫野的办公桌前。

莫野翘着二郎腿转着手里的钢笔，一脸不正经，“精神不振，汪嘉越你不是人，你能不能对病人好点。”

莫野开习惯了他和裴准带颜色的玩笑，平时他笑笑也就过了，可是现在……他昨晚确实是“过度劳累”了，却不是跟裴准，这样一来莫野的玩笑话就怎么听怎么刺耳，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能不说废话吗？”

他和莫野不仅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私下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他们的父母都是同一个美院的教授，只不过他继承了父母的一半衣钵学起了设计，莫野却半路脑子发烧去经了商，关键还经出名堂来了，几年的工夫，就把白手起家的一张门面经营成可以与对面业界翘楚的“悦人”分庭抗礼的公司。

当着别人的面，他还能维持着对莫野虚假的尊敬，下了台面，只要他不高兴，从来都不甩莫野好脸子。

莫野也懒得和他计较，收了玩味的表情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桌子上，拿出了一贯的干练，“春夏大秀你有什么看法？”

……

汪嘉越简直想一巴掌呼莫野脑门上，他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大哥，你昨天才彻底结束秋冬的秀。”

“我当然知道。”莫野道，“昨天李亦言跟我聊了一下，似乎有合作的意思，你怎么看？”

李亦言就是对面“悦人”的总裁，从事业的角度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30出头就将悦人经营成时尚界的翘楚，龙头老大的交椅一坐就是好几年，直到拢艺横空出世，悦人的位置才稍微有点被撼动的意思。但是从生活的角度来说，李亦言却是个失败的女人，业界人人皆知李亦言和她老公只是明面夫妻，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谁也不管谁，40岁了竟然连孩子都没有一个，甚至她老公在外面养了一堆情人她也像是斗气一般，有了好些个跟她出双入对的小白脸。

“她？”汪嘉越似乎很吃惊，“她不是恨不得鼻子里吹口气把你吹死吗，竟然跟你谈合作？”

莫野十分理解汪嘉越的惊讶，冷静分析道，“这几年斗得厉害，她没讨着好，我也吃力，我能理解她的想法。”

“那你怎么想？”

“这次大秀还是你负责吧，我想基本概念雏形出了以后去跟她谈谈，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合作的可能。”

“哦。”

“你去跟她谈。”

“什么？”汪嘉越睁大了瞳孔。

莫野不愿意承认他自己懒得应付李亦言的强势，故作正经地分析道，“大秀交给你了，没有谁比你更清楚细节和流程，由你出面和悦人交涉，再合适不过。”

汪嘉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