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2 / 2）

理奈瞄了一眼兴致勃勃讲着课的麦克，低头开始看手里的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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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说了？】即时视频通讯的另外一头，穿着和服的园崎魅音舒服地坐在自已的椅子上，从背景看，她正坐在一处老式的和式建筑里，应该是山上的神社，背景里还能看到鸟居。

而三谷则是分屏工作，一边在键盘上快速编辑搜查报告，一边摇头回答园崎魅音的问题。

“没告诉她你和我联系的部分——这不是你要求的吗？”黑色平头刑事面不改色，“——是你一开始说不要将理奈牵扯进和雏见泽相关的事情的，现在又改了主意……我倒不觉得全部告诉她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时机不对。】

“随便你怎么说。”三谷低头确认了一遍手机，理奈没有继续回复，看来是在做别的事情，他放下了手机。

“所以你们确认了吗？几年前失踪的雏见泽居民也在这批受害者里面？”三谷调出了浅海附近获取的遗骸尸检报告，“我只能说，得到的尸检报告只能确认几位死者年龄都是20到30岁中段，没有外伤致死的痕迹，并且我们缺乏足够的身份证明，没有牙齿，头发，指纹。尸体经过特殊处理，连DNA信息都被福尔马林破坏地差不多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笃定这些失踪者里面有雏见泽的人。

三谷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而视频通话对面的园崎魅音则是笑了笑：【你就当我是借助神谕从平行世界看到的，不行吗。】她没有多解释，【受害者里面有人肋骨处有旧时骨折痕迹的吗？左侧第五根肋骨。】

“——有。”

【那背部有畸形的骨头的呢，有这样特征的受害者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并且背部似乎有什么部分被锯掉的痕迹，法医给的推论，按照骨骼走向来说，这位受害者应该是曾经长着类似于蝙蝠的背翅，但是锯掉的痕迹太过久远，他应该是在锯掉翅膀之后还生活了很长时间，至少十年吧。”

【嗯……那右腿骨折旧伤的呢？】魅音接过镜头外面的某人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有，并且钢钉还留在骨头上。”

法医为所有整理出来的受害者的遗骸都单独拍照存证了，三谷从一堆照片里翻了翻，他点了根烟——反正理奈不在家，没人念叨室内抽烟的事情。

【那么我给你的资料应该没错，就是他们三个——石黑翼，川原宗太，石田阳树，他们三个大概是四年前的这个时候失踪，因为没有‘个性者’会从雏见泽不打招呼就离开，所以一时间还引起过一些骚乱。】

“那差不多是最早的一批失踪者了……”三谷摸了摸下巴，“你知道我是怎么个感觉吗？”

【嗯，应该是冲着雏见泽来的没错。】魅音在视频的那头点点头，【他们三个都在当年‘终末作战’的时候受了旧伤，石黑甚至因为伤到了翅膀接受了去除手术，本身就缺乏自保能力，而且感染等级也高，估计也是这样才被当成了容易掳走的目标吧。】

“那么如你所说，最开始他们是掳走了雏见泽的感染者，可是后面的一系列受害者又怎么解释？他们可不是雏见泽出身，也不是感染者——我倒是觉得不能排除只是巧合的可能性。”

【可是在我们这边看来，这些家伙就是先绑走了几个三级感染者，发现对他们毫无益处之后又在半年前派人过来绑了我们的‘女王感染者’，并且取走了病原体。】魅音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转移了话题，【可能犯罪者也有别的目的吧，死因方面你们有突破了吗？】

“没有头绪。”三谷以笔尖敲了敲桌面，“分尸是在死后进行的，现在剩下的只有骨骼，除了并不属于外伤、急性毒杀致死之外，看不出什么……”

如果是身上有什么颅骨损伤、舌骨、骨盆骨折这些之类的，都还能分析是否高空坠落，撞击，颈部受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都化成白骨了怎么看？而且骨骼上面毫无外伤，就连平时会有的磕磕碰碰都没有——法医倒是发现了不同程度的骨质酥松。

简直就像是这些受害者在死前至少一年内都没有任何活动一样。

“等等……”三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法医办公室的电话，“喂，法医办公室吗？嗯，是我，三谷正宗。”他转手将视频通话的音量调至最低，背对着园崎魅音，一边和负责尸检的法医通话。

“你们能不能给受害者的骨骼做一下化学成分分析……”三谷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回答，一边摇了摇头，“不、不是、当然如果能检测慢性中毒再好不过，我想请你们分析一下死者生前的生活状态……”

“嗯，我怀疑他们生前被某种方式限制了活动，像是拘束在病床或者是……”他说着犹豫了一下，“像是被泡在某种维生营养液里面之类的，你们也说过死者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质酥松吧，我在想会不会是水中失重情况和缺乏日常活动两者结合的情况……”

三谷回头看了一眼屏幕里面的园崎魅音，关闭了声音的这一头并不清楚魅音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只是非常冷静地对着摄像头的后方，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些什么。

他连忙挂断了电话，提高了这边的音量：“园崎小姐，你说了什么？”

【嗯？没什么哦，只是和摄像头背后的朋友说话——你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了吗？】

三谷点了点头。

“啊。”他的鼠标移到了挂断的按钮上，“那么下周固定报告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好的，理奈就拜托你了，我听说她最近又开始沉迷垃圾食品了？】

三谷没有回复，按下了挂断，屏幕回归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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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休息室里，塚内则是提起了另一件欧尔麦特拜托他的事情——

“我不是说调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吗？”塚内拿出来之前欧尔麦特委托他协助调查的案件，“义烂，有印象吗……？”

欧尔麦特的脸色可见地差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突然变成了肌肉形态：“当然记得，给AFO当掮客的那家伙吧，怎么了，有他的消息？”

塚内点了点头。

“你之前不是拜托我顺便帮忙调查多古场海滨浴场发现尸体的事件吗，我本来是打算先追查最近收到的AFO的风声的，没想到探查到了和这个事件有关系的线索。”

“押田胜利和皆河一夫，去年被雄英开除的学生，同样是海滨公园事件的受害人，但是我调查他们两个记录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人可能和AFO的残党有点关系。”

“看来‘他’果然还有余党在活动吗……”欧尔麦特皱起了眉头。

“押田胜利，本名，两年前曾经因性骚扰以及谋杀未遂被逮捕，后来因为年龄低于14岁，无刑事责任能力，只接受了十个月的□□教育就放出来了。而且由于对未成年人的隐私保护，只在警方保密等级很高的库里留了档。一年前经由义烂的包装之后，居然通过了雄英的入学考试。”

而皆河一夫的情况也是类似，只是之前犯下的罪名略微有些不同，他同样也是由义烂包装一番之后，借由不同的途径考入了雄英。

“不过这之后就被相泽开除了吧，我看过去年的记录，说是英雄科A班整个班都被开除了……”

塚内叹了口气：“这不是重点，相泽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还是单纯的以感官判断这两人有问题，我们可以之后再说。”

他翻开了档案的一页，推给欧尔麦特，而两米多高的美漫壮汉则是顺着他指着的页数开始扫视这一调查记录，上面是被退学之后的两人和义烂接触的照片。

“反派大BOSS的喽啰会被不长眼的犯罪集团当成一般民众受害者处理掉吗？”他指了指义烂，“特别是义烂在敌人里还是相当出名的掮客，就算是AFO败走的现在，当时的残党势力还是很强，谁会这么不长眼？”

“唯一的解释……”欧尔麦特喝了口茶消气，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照片，像是能看出花来，“被自己的上头处理掉了吗。”

“啊。”塚内点了点头，“像不像没完成上头吩咐的任务，被处置的下属？而且能够执行这种程度的完美犯罪，我想不到有别的组织能做这么完美。”

“AFO果然没死啊。”欧尔麦特下了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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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小时后，放学时间。

理奈接起了电话，三谷打来的。

“我待会儿就坐地铁回家了，我读了你发的档案，我回去再跟你说。”她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内容，“什么事？”理奈站回了原地，她换了一边耳朵接听。

不知道那边三谷到底说了什么，只见理奈的眉头越来越皱，她找了教室外没什么人的角落，压着声音，看来的确是生气了。

“给安德瓦的儿子当陪练？你这又是哪一出？我的工作吗？”

她在心里骂了句粗口——“而且安德瓦又是谁？？你不是警察吗？等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NO.2英雄？他自己不会教儿子吗？我管你是不是艰难争取来的机会，学校里就有个NO.1当老师了，他No.2算老几啊——”

有人点了点她的肩膀，理奈回头一看，又是轰焦冻，他单肩背着书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短信。

“走吗？”

走什么？走去哪里？啊？

人生的三个问题击中了理奈的脸，她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看：“轰同学你在跟我说话吗……？”

轰点了点头：“放学了，走吗？”他又问了一遍，而理奈还是没能领会这位酷盖的意思。

“抱歉哦，我待会再来解码你的面部表情……我这里有个混蛋家长给我安排为万·年·老·二英雄当保姆的‘宝贵机会’，我跟他吵完架再说。”

“那个……”轰焦冻看着有些不太愉快，他打断了理奈的快速发言，“你说的安德瓦，应该是我的混账老爹。”

“万·年·老·二？”

轰点了点头。

“你有弟弟？”

“我是最小的一个。”

“安德瓦的儿子？”理奈指了指轰。

而轰指了指自己。

“哦……”理奈理解了，同时也尴尬了，“我刚才不是在骂你的父亲，那个什么……”她挠了挠脑袋。

“我就是在祝你爸爸出门买菜必超级加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