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出场方式（2 / 2）

奶奶笑了一下，说：“人老了觉越来越轻啦，这两天老半夜就醒。”

面具哥把东西搁到桌上，怕血腥味刺激到她，走过去扶着老人在离桌子远一点的软椅上坐下，问道：“奶奶是不是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奶奶：“没有的事，奶奶好着呢。”

原来面具哥叫阿xu，而且他发现面具哥在跟他奶奶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和在自己这边的冷嘲热讽，充满鄙夷不屑的声线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作为初次上门的后生，萧霁月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打个招呼，于是冲着老人的方向喊了一声：“奶奶好。”

奶奶象征意义的往萧霁月的方向偏了偏头，声音颇为意外，又有些莫名的欣喜：“阿续还带了朋友回来吗？”

阿续看着奶奶脸上隐隐的期待，沉默两秒：“是。”

奶奶听到肯定回答显得很高兴，一连说了两个好：“好，好！”

萧霁月撇了一眼阿续，又看了看老人，配合的没有出声。

阿续手里拿着棉签和酒精站着萧霁月身前，示意他仰头，把声音控制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范围：“会有点疼，不过你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就把你丢出去。”

萧霁月知道对方是顾及他奶奶，也没计较，同样小声的回他：“知道。”

酒精浇在伤口上的滋味绝对不好受，疼的他两手死死拽着大腿上的校服才没吭声，咬着牙小声的抽气，好在阿续手法还算利索，没用多少时间就清洗好了伤口。

缠完纱布后，阿续看着萧霁月因为疼痛而刺激得微微发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不错嘛，比我想象中的要耐曹一点。”

酒精和药物的味道太过浓烈，即使奶奶坐得远也闻到了，她动了动鼻子，有些紧张：“你们谁受伤了吗？”

“奶奶，没事儿，我朋友蹭破了点皮，消一下毒就好了。”某人从善如流的胡说八道。

“哦，哦！”奶奶这才放下心来，她好像对孙儿这个‘朋友’很是关心，亲切的问：“孩子，叫什么名儿啊？”

萧霁月感受到老人的热切，语气也不自觉变缓：“萧霁月，雨齐霁，月亮的月。”他没解释成光风霁月，觉得这样说老人家会好理解一些。

“哦哦，叫阿月啊，这名字好听！说起来奶奶已经很久没有见着过月亮啦，不过咱们傍水城的月亮啊，一直都很漂亮，现在肯定也是吧。”

她不知道的是，最近都没有月亮，萧霁月应了一声：“是的，很美。”

奶奶又问：“阿续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你们是同学吗？”

“不是。”坐在桌子另一头的阿续替他答了这句，然后手肘撑在桌面上，拖住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萧霁月。

奶奶：“那就是在书店认识的？”

萧霁月扭头去看阿续，见他点了下头，于是回道：“啊。是。”

奶奶：“书店打工挺累的吧？每天都要值班到半夜，听阿续说是个大型书城呢。”

萧霁月再次扭头，上下扫描了一番夜店王子装扮的某人，某人把手从下巴上挪开，转而扣上了萧霁月的肩膀，五指收拢，无声的威胁：敢乱说，就卸了你。

萧霁月：“还好，不累。”

奶奶：“那就好，不然每天晚上这么累，白天还要上课会很辛苦。”说到上课老奶奶就来了精神，脸上溢出骄傲，声音也大了一点：“阿续成绩很好的，回回都考第一呢！”

奶奶对自己孙儿充满骄傲的神情，让萧霁月有些恍惚，曾经，他最想得到肯定的那个人，也每次都这样对自己充满期待。

阿续这时突然站起身，走过去把奶奶扶起来：“奶奶，很晚了，您先去睡吧，睡不着躺着闭目养神也行，这周末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奶奶刚讲到兴致处，这会儿颇为可惜的回头对萧霁月说：“阿月以后多过来玩啊，平时这儿就阿续一个大孩子，怪孤单的。”

萧霁月只能含糊道：“嗯嗯。”

阿续从奶奶房里出来之后，又恢复了那副拽了吧唧的样子，靠在桌子旁，下巴朝大门杨了杨：“不送。”

萧霁月坐在凳子上没动弹，盯着阿续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终于问了出来：“我们以前见过吗？”

阿续顿了一下，继而掀起唇笑了：“小哥哥都已经跟着我到家里了，现在才想起搭讪吗？”

“......”萧霁月被噎了一下，沉默半晌，才说：“那你为什么从见面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

阿续继续冷笑：“看你不爽。”

萧霁月：“......”

等萧霁月出了门，阿续才撤了笑，面具下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