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故事到这里为止, 江渠讲完了他所知道的关于魏茗玉的一切。
江莱不知该如何评价, 魏茗玉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过去的二十多年,程庆红对她只字未提。但她明白了, 为什么容易心软的程庆红会独独对江趣这么狠,连江渠病入膏肓都不愿意来他见一眼。
她说道:“难怪妈妈经常跟我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有时候哪怕一件小事,一句话, 都可能毁掉他人的一辈子。永远不要觉得自己的恨没有什么大不了就肆意去宣泄恶意。”
江渠惭愧得说不出话,垂头叹气,他愿意用一生来弥补当年犯下的错又有什么用,人死不可复生, 做什么都晚了。
“抱歉,爸,这是我最后这么叫你。”江莱垂眸,语气再无温情,只剩下疏远的客气,“我没办法在知道这些事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用你的东西,钱和公司你自己留着,想捐就捐, 不要塞给岑谬, 算是我请求你给我们一个安宁。”
江莱觉得, 这些钱, 这座庄园, 这些豪车,都沾着人血,很脏,脏得让她犯恶心。
江渠从女儿的眼里读出厌恶的情绪,心中如灯灭,漆黑了一片。阿莱明明是他的女儿,却不知不觉中被程庆红抚养得很像魏茗玉,温和坚定,品行端正,由此可见魏茗玉在程庆红眼里的地位。
他绝望地闭着眼,恍然大悟,不论茗玉是生是死,他都比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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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谬嘴里的车厘子还未咽下,就被江莱拉着回到了车上。
岑谬:“??”
江莱不忘给岑谬系上安全带,冷着脸道:“咱们回家。”
岑谬眯着桃花眼一笑:“看不出来,江医生还真着急。”
江莱发动了车子,没明白岑谬的话:“着什么急?”
岑谬凑到江莱耳边呵气:“白天不是说好,回家再继续吗,啧啧,才一天你就忍不了了……”
江莱皱眉,踩了脚油门,车子飞出去,差点没把岑谬的鼻子给撞出血。
岑谬捂着鼻子泫然欲泣:“还好我这鼻子不是做的,不然非得撞歪不可。回家就回家,晚上开车别太急了,注意安全。”
江莱淡道:“我怕开慢了你舍不得。”
岑谬问:“舍不得什么?”
“六百亿。”
“啥?”
“江渠说要给你六百亿,让你不要再追究齐蜃的案子。”
“卧槽!”岑谬就要去拉车门,“都好说,都好说,不就是齐蜃那孙子吗,我原谅他了,江莱,咱们回去好好跟你爸谈谈,着急走啥呀……”
当她对上江莱那冷得可以结冰的眼神,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江莱踩了脚刹车,车子停在离庄园几百米的地方。她望着岑谬,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你要我还是要六百亿?”
简直比你妈和女朋友同时落水你先救谁还难选择。
小孩子才做选择,岑谬不是人:“要六百亿……”
江莱握紧方向盘,指节掐得发白。
岑谬力扬狂澜:“那是不可能的!”
财迷的心在滴血,所谓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
江莱重新发动汽车,看着前方轻声说:“别后悔就行。”
岑谬靠在座椅上,慵懒地锊了锊头发,正经道:“才不会后悔。”
不就是六百亿吗?
过了没多久。
“你爸联系方式是多少来着?”
“……”
夜晚郊区的公路上,一辆黑色大奔猛然加速,开到了接近200码。
下车后,岑谬吐得昏天黑地,失去六百亿的心痛才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江莱递给她一瓶水:“后悔了吗?”
岑谬擦了下嘴,眼泪都给吐出来了,她讪讪道:“不敢,不敢……”
江莱依旧冷着脸。
岑谬瘪瘪嘴,凑近江莱,环抱着她的腰:“我真不后悔,只是不知道你和你爸说了什么,六百亿这么大一笔数目,你爸愿意给我肯定有什么隐情。”
江莱叹气,手轻轻抚着岑谬的背,柔声道:“还晕车吗?”
岑谬摇摇头:“吐了就不晕了。”
“这件事回酒店再跟你说。”
她们给程庆红订的酒店套房,这会儿离开江家,没了去处,就只有暂住在酒店里。
程庆红还没睡,见她俩过来,意外道:“你们不是要在酒庄住一晚吗?”
江莱说:“这不是怕您一个人无聊嘛,回来陪您。”
程庆红却道:“没关系,反正我明天要去见个朋友。”
“哪个朋友?”
程庆红的眼神有些闪躲:“你不认识,老同学了。”
江莱不再多问,点点头说:“那您早点休息,我和岑谬也睡了。”
“好,好……”
洗漱过后,岑谬搂着江莱,双目含情地送上一吻:“我的好江莱,我好喜欢你……”
江莱则不为所动:“比起六百亿呢?”
岑谬翻身压着江莱,低头亲了下医生:“春宵一刻值千金,六百亿,你说多少晚赚得回来?”
江莱挑眉:“只值千金?”
江莱话锋一转,笑得春风满面:“当然是千金不换。”
听到这话,江莱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岑谬心想,找个温柔的女朋友的好处,是真的很好哄。
岑谬趴在江莱身上,长腿交缠着,倒是没忘记问江莱正事:“所以你爸跟你说了什么呀?”
江莱想了想,道:“岑谬,你说我妈是不是有点反应迟钝?”
岑谬:“啊?”
…………
程庆红起了个大早,特意打扮了一下,已经五十几岁的人,还依稀能见年轻时漂亮的容颜。
江莱也醒了,见程庆红要出门,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您去哪儿,要我开车送您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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