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4-4+5亡魂列车(1 / 2)
游戏正式开始,清楚了规则,反而没人敢动。
就连滕尧也不例外,他知道所有人抱的都是坐享其成的想法,率先行动的人就像是其他人的实验品,为其他人排除一个又一个的危险。换做普通时候,滕尧也不介意身先士卒,但邱忠也在车上,于是他这回反而要扮演坐享其成的人,最好是能逼着邱忠自己跳入坑。
僵持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来临的时候,众人默契地选择了各自行动,餐车再也不是大家聚集讨论的地方。
但仅仅维持到了第四天,大家就开始按捺不住了,有意无意地在餐车附近徘徊。
他们想得到其他人发现的情报,但也想牢牢握着自己的情报。
只有那个心态不错的胖子没有这份顾虑,他整个白日游手好闲,顶多为了显得自己合群,会到各个车厢游荡一下,一看就是装装样子。
所以老九顶着一身灰斑冲到餐车时,他是第一个发觉的。
“哎呦妈呀,你怎么被感染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别过来啊别碰我啊!”胖子一边嚎,一边后退。
老九学着五三把自己塞在了餐车的一个角落,沉着脸说:“喊其他人来,我要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九晚上的时候,寄宿在七号车厢眼镜的包间,白天的时候两人也多半在一起,只是为了效率,约好分头行动,只有晚上回到包间的时候会彼此交换一下情报。
他大概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只想保命,也顾不上问眼镜愿不愿意,把所有的事都吐了出来。
“我今天去过硬座车厢查探,我知道硬座车厢死尸多,所以特别小心,我可以保证我没有碰到过尸体,但我翻了一些人的包裹,就是放在行李架上的那些,我还去了货车车厢,那个货车不是全封闭的,有一个侧面的天窗可以开,我当时觉得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就没进去,只知道里面货物很少。”
老九眼眶发红:“除此之外我没做过别的什么事了,晚上没起夜,也没有碰过尸体和沾了尸体□□的东西,没有去别的地方。”
“第三天呢?”滕尧忽然打断他。
老九回想了一下:“第三天就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了,就查了下每个车厢……也翻过死人的行李。”
“翻行李应该不会出问题。”眼镜说,“我也摸过行李,但我一点事也没有。”
这一点其他人也并不怀疑,因为他们都翻过行李。
“你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些?”邱忠打断了这个话题,盯着老九问。
谁都在关心这个问题,只是谁也不想表现得太无情。
老九摇了摇头:“不急,我真正想说的还在后头,在此之前,我想先把线索理一理。我搜过最开始的那个发现尸体的NPC的包裹,不过这个你们都应该搜过……”
滕尧不止搜过,还特地在白天人都活着的时候向其他人打听过那人。那个NPC名李二,是个流落在B国的A国小商贩,出来谋生时只有个妻子跟着,妻子在贫穷时病死了,所以李二这回是独自上车,他还有父母亲戚在A国。
至于死去的那个人,没人认识他,只有列车员对他还有点印象,说是上车的时候背了一下特别大的行李,路过的人不小心蹭了一下他的行李,死者就发了很大的火,险些跟人家打起来。从那以后列车员对这人就格外注意了一些,只见他出过两次门,其余时间都在包间里大门紧闭,而且出门时也始终没有把行李带出来过。
最基本的猜测,是死者带了珍贵的东西,所以招来杀身之祸,凶手在死者死后把宝物带走了。可是全车人的死与这能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个疑点,李二之所以发现死者,是因为死者包间的门开着,可是死者并没有敞着门的习惯,反而是喜欢关门,如果包间门打开,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走时很匆忙没有关门,要么是死者死前最后一刻想要开门呼救。
后者不现实,因为死者如果是呼救,那么一定是靠近门口的,不可能端正地倒在椅子上,那姿势显然是有人摆好的。
但非要说凶手走得匆忙没有关门或是忘了关门也很奇怪,若说忘了,先不论凶手有没有这么蠢,那个时间段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如果门半开着,能注意到的人肯定不少。若说匆忙,那种人来人往的时间段,假如有人在车厢里奔跑或是翻窗,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可如果没有急到需要奔跑的地步,也不至于连关个门的时间也没有。
老九也提到了这些,说:“我今天提前跟八车厢一号包间和三号包间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注意二号包间里的人,结果你猜怎么的,他们都说是听到李二喊后才知道二号包间有人死了,在此之前不超过三分钟那二号包间的门都还是关着的。”
“三分钟?确定?”眼镜追问。
“对,他们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但每隔几分钟就会去看一眼,而且门一直敞着,没遇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所以我觉得莫名其妙发现尸体的李二反而很可疑。”
“我们赶到的时候,血已经凝固了,绝不是刚死的状态。”周鹤思提醒了一句。
“我也没说李二是凶手,但我觉得这个李二和死者认识,起码是有瓜葛。死者可能早在我收买一三包间的人之前就死了,门一直关着,李二来找他,自己开了门,发现死者死了,一时惊慌喊了出来,后来才伪装成因为门开发现他的样子。”老九思路清晰地说。
滕尧:“你是什么时候收买他们的?”
老九说:“列车靠过一次站,再次启动后,我就去找他们了。”
“跟我估摸得差不多,死者多半是在靠站时死的了。”小十也加入了话题,把从员工室摸出来的一张行程单拿出来,在众人眼前慢慢晃了一圈,“那次靠站停了有二十分钟,车上人杂行李多,什么味道都有,下车透风的人很多,所以这段时间是除了夜晚以外,人最少的时候。”
“等等。”红毛打断了几人,“所以这跟我们要干的事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要找病毒源的,又不是真来探案的。”
周鹤思:“既然有这个剧情,就说明这个凶杀案一定和病毒源有关系。”
红毛:“这我理解,不过咱们直接找到病毒源,不是更快一些吗?”
小十轻轻拍了他一下:“哪有不走全步骤就能直接通关的游戏?肯定要靠着推理才能知道病毒源在哪儿。”
红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只要病毒源是个实物,那翻遍火车总能找出来,万一你们一直推理不出来,我们还能一直卡在这不成?”
小十:“这才没几天,总得先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再用你那个下下策。”
“怎么就下下策了。”红毛立刻反驳,“你看老九都这样了,我们能继续拖几天,他能吗?”
小十:“那你能保证在一天之内凭着我们几个人,没有死角的搜遍整个火车?”
“二位能先停一下吗?”周鹤思笑着打断了两人的拌嘴,“老九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视线再度聚集过来,老九点了点头:“接下来这个才是重点,昨天早上,我拿到了一个情报。”
管理员从第三天早上开始给每个人一个情报,换句话说,老九是第一个拿到情报的人。
“在我们车上,有一种医生的身份,你们都玩过狼人杀吧,这个医生,就相当于狼人杀里的女巫。”老九说。
周鹤思对着滕尧小声耳语:“狼人杀怎么玩?”
滕尧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老九就捕捉到了这句话,解释道:“狼人杀里的女巫手里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每天晚上只能用其中一个,并且每瓶药只能用一次。咱们这个医生有所不同的是,他只有解药没有毒药,而且每天晚上都可以用一次,医生的身份也是每天都会变的。”
“解药就是解病毒的?”眼镜狐疑地问。
老九点点头:“解药每天用过以后,第二天就会刷新,每天都会有一瓶新的解药,没有数量限制。”
胖子似笑非笑地说:“听起来这个医生身份对大家都有利,不过为什么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这个时候了才说出来?”
其他人心里此时也在犯嘀咕,这老九明明是昨天就拿到了情报,为什么他昨天不提这个事情?直到自己感染了,才曝出这个消息,倒有了种骗解药的嫌疑。
现在似乎只有老九一个人知道关于医生的这个情报,万一老九说谎,比如医生救人其实是要付出代价的怎么办?
老九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正直的模样,倘若他早早分享情报,所有人肯定都不会起疑,偏偏他隐瞒了这个情报,现在吐露出来,实在没什么信服力。
看到众人怀疑,老九面上仍是淡定的:“我隐瞒不说,主要是我认为我手里的情报可以当做一个交易的筹码,如果之后几天拿到情报的人都不愿意公开分享自己手里的情报,那我就可以用我的情报跟他们交换。咱们过的是个生死关,谁也不想太过大公无私,我想如果你们是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而现在,我自己感染了,所以我想用这个情报,换一瓶解药。”老九十分坦诚地说,“我不知道今天是谁会拿到医生牌,但是请你想想,救我对你对大家都没有坏处,我认为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合作起来,不管是谁感染,医生都要去救他。”
这话倒是说到了大家心坎上,没有人不担心自己感染以后没人救。
唯有胖子笑吟吟地说:“多了一个竞争者,算不算坏处?”
老九沉着一张脸:“我只想活命,不想要什么传承了,我不想再感染第二次,就得什么也不做,只要我无所作为,这奖励怎么也轮不到我。”
胖子“哈哈”两声,再度一针见血地问:“那万一你说的都是假话,解药只能用一次呢?给你用了之后,我们岂不是都要凉了?”
老九稍微有点急了:“我没必要说这个谎,你们要是发现我说谎,肯定会联合起来对我下手,到时候我还不是得没命,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胖子笑出一口牙:“这谁知道呢?”
如果说之前觉得这胖子的笑容总是不合时宜,还只是感到厌烦,此时见他这么笑,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邱忠看着胖子的眼里透着藏不住的嫌弃,他率先表示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胖子知道自己讨嫌,耸了耸肩,也跟着撤了。
老九闭了闭眼睛,对剩下的人说:“咱们也聊过不少回了,还挺投趣的吧,而且我一直蹭小七的房间住,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肯定不会害你们,如果你们手里有医生牌,请救我一命吧。”
谁也不敢打包票,更不好当面拒绝,只能各自找借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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