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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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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鲅玉碑显然听到了苏渺的声音,闹得更凶了,玻璃罩被他撞得震颤不休。

天书一旦跟了主人,甭管之前有多么大的能耐,都无法再施展出超越主人所在境界的力量,苏渺是第三境界,那么蛇魃自己最多只能施展出与第三境界相符合的能力。与此同时,新月为他开的特权也会随着主人的特权改变,苏渺自然还没够着开新月的后门的资格,蛇魃自然也没法再利用新月的权限做什么事。

正巧,周鹤思那个玻璃罩恰恰是火车副本上得来的三阶道具,虽说他没拿到核心传承,但凭着跟新月的那层关系,五三只有把最好的东西奉上的份。

蛇魃玉碑在玻璃罩里拼命挣扎,但始终都是无用功,旁边三人已经不顾他地聊了起来。

“妖族一般会在位置比较偏的天门附近出现,刚开始他们对新世界也是警惕的,所以会在更偏僻的地方暂居。”

周鹤思适时表现出了一点应有的好奇:“妖族有什么特点?”

滕尧说:“他们有两种体态,一种体型跟野生动物的大小差不多,另一种比现有的任何兽族都庞大。它们灵力上很占优势,有自己的法术体系,不过妖族都是种族群居,同一种族传承的法术基本都差不多。可以说,如果不是地球上的灵力跟天外界的灵力成分有所不同,妖族无法完全适应这种灵力,并且随着在地球待的时间越长,身体就会越发退化,人类是不可能打赢他们的。”

“那巫族呢?”周鹤思问。

“巫族和妖族的关系,在我看来,就仿佛我们的古人跟山林猛兽一般的关系。”滕尧说,“巫族跟我们人类长得很像,力量上不占优,但是智慧更高,视觉听觉都异常出色,最可怕的是,他们擅长伪装,能够伪装成和人类差不多的样子,而且越是实力强的,越看不出破绽。”

“如果真跟我们想象的一样,那屋里多半是妖族吧,如果是巫族,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苏渺把挡玻璃窗的帘子撩开了一点,发现已经看不到前院的那栋豪宅了。

“你们想那么多干嘛,管他巫族妖族,反正你们也打不过。”蛇魃在玻璃罩里叫着,“这是哪儿啊?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让我怪不舒服的。”

这下三人总算把注意力分给了他一些,周鹤思给苏渺递了个征求意见的眼神,见她点了点头,才把玻璃罩撤回来。

几乎是同时,蛇魃玉碑就化作一道光,钻进了苏渺的眼睛里。

滕尧立刻上前一步,周鹤思却悄悄递过来一只手,在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角。

苏渺再睁开眼睛时,瞳孔已经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光晕,那双眼珠四周打量了一下,全然不似苏渺的眼神。

“往前走走。”空气里传来蛇魃的声音。

苏渺思考了一秒,随后缓缓走动起来。

祠堂很大,正面是一堆几乎堆到屋顶的牌位,蛇魃身上的光芒把那一块照亮以后,滕尧才发现那些牌位大多是没有名字的。

周鹤思站到他背后,轻声说:“在这里的是历代家主,年代太久远了,许多名字已不可考,只能根据一共传了多少代,来设置多少个牌位。”

“既然周家历史这么久远了,怎么能确定传了多少代,不会有误差吗?”

“如果是人为统计的,那当然会有。”周鹤思望着那高高的牌堆,“但是天书不会出错,计数要是计错了,天书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改过来。”

滕尧有些不解:“天书能改数,干嘛不把名字一起补上?”

“有道理。”周鹤思食指弯曲着蹭了蹭下巴:“也许是他记性不太好吧。”

“唔……”苏渺轻轻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好不容易适应着睁开了眼,便对上另外两人关切的眼神。

“没事吧?”滕尧问。

苏渺:“没事,蛇魃借了我的眼睛看东西,现在退出去了。”

“原来他是看不见的。”滕尧看向那忽然沉寂下来的玉碑,它瘫在苏渺的手心,就好像从来没有苏醒过。

就连苏渺也很奇怪:“不知道他怎么了,忽然断了联系。”苏渺曾在精神世界里跟蛇魃斗争了很久,乐得见他继续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灯泡,只是好奇了一下便高兴地说:“不过这样也挺好。”

玉碑大概感应到主人话里的一点排斥意味,抗议地动了一下,又再次沉寂。

它并不是忽然“没电”了,而是故意沉默了下来。滕尧想到之前蛇魃就说这里让他感到不舒服,现在亲眼看过四周后他又莫名其妙地沉默,或许是这个祠堂里有什么秘密。

但这毕竟是周家的祖宗祠堂,无缘无故挖掘人家的秘密总有些不太好,滕尧只得按捺下来。

周鹤思见他望着边缘两侧对称的两道门,说道:“边上有居室,可以用来休息。”

直到走近了,滕尧才发现居室侧面与灵位同一方向的地方还有一个紧锁的小门,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居室门就已经被拉开,里面是一个略显拥挤的空间,矮阶下方放着一个衣柜和一张小桌,阶上铺着柔软的毯子。

周鹤思从衣柜里翻出三套榻榻米和空心竹枕在毯子上铺好,他拿出的被子都还是干净的,只是有一点淡淡的潮味,好在苏渺并不介意,将就着用了。

蛇魃的苏醒多少有些耗费她的精神力,她一坐下来,就感受到了倦意上涌。

滕尧和周鹤思都在。她想,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吧。

四周静了好一会儿,滕尧才压低着声音开口:“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我的房间。”周鹤思顺嘴说。

滕尧差点被呛到,古怪地看了周鹤思一眼。

在祖宗祠堂里安房间这是个什么癖好!

周鹤思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开玩笑的,这是给守祠堂的人住的地方,以前还是大家族的时候,会有专门的老翁来守祠堂,负责打扫、更换贡品,犯了错的小辈被教育也会罚到祠堂来禁闭。”

滕尧挑眉,猜道:“你经常被关禁闭?”

“不。”周鹤思嘴角噙着一抹很淡的笑意,“我爷爷过世后,我就搬过来了,给他守灵。”

滕尧还记得周鹤思曾经闲聊的时候透露过,那位收养他的爷爷早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而周鹤思约莫是新月出现的前一年,也就是滕尧他们刚进内测的时候才离开家乡的,这么算来,足足有近十年的功夫,他竟然都住在这里?

这么一个冷清,孤僻,狭窄,连一张柔软的床铺都没有的地方……

“要进去看看吗?”周鹤思见他没有困意,干脆主动提了出来。

滕尧知道他指的是那扇被锁着的小门,一顿过后点了点头:“方便的话。”

锁只是普通的锁,滕尧专业开锁,一秒都不需要就能解,比去取钥匙还方便,门后是一个宽阔的通道,通道里也放着各种各样的牌位,左右泾渭分明,一方有名,一方无名。

周鹤思提着灯笼形状的照明工具,主动介绍:“右手边是家谱上有名姓或者有记录的家主以外的人,左手边是各位夫人或女儿,周家古代时,女儿虽然上家谱,但多半只有带序齿的称呼,不知名姓,所以干脆立了无名碑……越往里,年代就越靠近我们这一代,最里面那一间是……”

不用他说,滕尧也已经看到了最里面那间屋子的模样,那赫然是一个灵堂,白绸和假花圈都还没撤下来,正中间是个黑白遗像,遗像前停着一口棺椁。

周鹤思摸了摸棺椁的盖子,解释道:“别怕,里面只有骨灰。”说完之后又想起滕尧见过的死人比这祠堂里的牌位还多,一百口棺材也吓不到他,也不知刚才那话是因为什么脱口而出的。

旁边的一侧是个男人的遗像,题名是“爱子之墓”照片看上去很年轻,另一侧一老一少两个女性,分别写着“发妻”和“儿媳”,可见应该是周老爷子的夫人和一双儿女,在名义上都是周鹤思的直系长辈。

滕尧立刻领悟到了这间内室的作用,但周家再怎么传统,也不可能有守灵守十年的习俗,周鹤思莫非是对周爷爷感情太深了?

“那是什么?”滕尧望向供案正中间摆着的书,书的表面写着“周氏”二字。

“族谱手抄复刻版,方便备查,真正的族谱会保存在其他地方,只有在族人出生、去世、结婚三件大事时才会请出来,不过最近几代人住在一起的少,可能会推延好几年才回老宅添谱……”周鹤思边说边翻开了那本族谱,上面是漂亮的钢笔字。周老爷子名下只有一个独生子,早年没了,周二爷也不遑多让,儿子孙子大都早逝,以至于刨除掉不是亲生的周鹤思,周家年轻一辈就剩一个远在上海的周诚夜。

“族谱……或者说天书不见的事,只有你知道吗?”滕尧问。

“对。”

“它失踪前后有没有什么征兆?你就没有什么感应?”

周鹤思这回沉默了好半晌,才迎上滕尧平静的目光:“我……”

滕尧听他“我”了半天,及时止住了这个话题:“我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感觉,可能不是一本天书无法产生共鸣的缘故吧。”

“其实……”

“不过能在这里走一趟,也不算来亏了。”滕尧说完偏了偏头,“嗯?你说什么?”

周鹤思说:“其实天书失踪的时候,我爷爷已经过世了。”

滕尧立刻便联想到天书的一个规则——自动跟随族人。天书能传承这么久而不断,就是因为每当持有天书的那一支的血脉死光以后,天书会自主找到同一家族的旁支,将他们认成新的嫡系。周爷爷死后,他们这一支算是断了,所以天书很可能也会去周二爷家里?

周诚夜在内测里得到了第四家天书的功法,会不会也得到了天书。

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滕尧一时没想通,恰逢外面传来了一声声巨响,他跟周鹤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忙地原路返回,快到门口时,他的思路忽然过了那个坎。

这里是周家祖宅,周二爷那一支早晚也是要回来的,天书有什么可跑的?

苏渺已经在大厅等着了,她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才开口:“你们自己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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