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谲第一】"似是禁神术。"（1 / 2）

渊北晨起来澜居服侍彦宁楠更衣挽发时，掠过发间的十指已恢复了原有的温热，但彦宁楠见他眼下的青紫似乎比昨日还深了些。

“昨夜睡得安稳么？” 早间清清冷冷的彦仙君一反常态，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好。” 渊北扁着嘴，声音含糊，不过为他师尊顺发的手倒是不含糊。他晃晃脑袋，定了定神，仔细地拢起彦宁楠的发握在手中，视线在案上飘忽着寻发带。

彦宁楠看不下去了，抬手抽走他手中本就拿着的发带，“为师自己来吧，允你去睡个回笼觉。”

“不要。” 渊北着急，把发带从他师尊手里抢了回来，飞也似地束好，“弟子方才只是走神而已。”

黑雾发作无常，于是往后的每日清晨，彦宁楠都会例行询问渊北睡得可好，渊北起初即便是睡得好也答不好，好让彦宁楠多和他说两句话，后来这小伎俩被他师尊无情揭穿，渊北便不再作妖，只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作答。

彦宁楠察觉到他不似以往那般活泼，怕那黑雾影响到这孩子的心性，偶尔也会开口同他说说话。有次陆悦至澜居送信件，听到屋内的交谈声后着实在门口愣了好一阵，待他敲门进去时，那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缄口，渊北唤了他一句师兄，他师尊则面无表情地盯着铜镜上复杂的花纹发呆。

陆悦觉得自从他进来后，澜居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心下疑惑，以前他服侍师尊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安静，怎么今天进门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他不欲久留，放下信件匆匆离去。彦宁楠刚趁着话歇的空档思量许久，渊北灵海中的黑雾尚未有定数，不宜再同旁人对剑，免生差池，便道若是渊北想练剑来找他就是。

少年人意外得了甜头，有些得意忘形，直接把他师尊的头发扎歪了两寸。

翌日，好月和洗霜就叮叮当当地缠斗在了银九天的半空中。

好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彦宁楠通过洗霜感知到渊北的灵流，“你与人对剑时，灵力可有阻滞？”

“很奇怪，倒是无碍，全然不影响灵力运作。” 渊北说着，快意地释出剑招，由于对面那人为仙道剑首兼他亲师尊彦宁楠，渊北可以不用顾忌别的什么，只管放开出剑便是。彦宁楠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同他对剑，渊北长进飞快，黑镜剑的势头愈挫愈迅猛，二人打到日上三竿方才歇战。

彦宁楠正收剑，突觉身上一沉，渊北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背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长吁一口气，懒懒地开口。

“师尊，好畅快，但是好累哦。”

纵使彦宁楠再不察，也能意识到这动作已经逾越了师徒情分的界线，他有些不解，而渊北近在咫尺的呼吸也让他感到不适。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孩什么时候窜得快和他一般高了？彦宁楠不露声色地避开，眯眼打量着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整理袖袍的爱徒。

关于灵海生异的记载寥寥，彦宁楠古籍中翻找无果，等到纪方云游回来后，彦宁楠旁推侧引地向他讨教了一番，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黑雾作乱时，再多的炭火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渊北依旧被折腾得整宿无法入睡。

乔时雨在讲经课上不只一次地发现渊北独坐角落，面色煞白，问他怎么了也只道没事，乔时雨不信，她疑虑未消，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