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1 / 2）

入夜的烤肉店和丸子店不同，从客人的数量来说多的简直不止一倍，门口还有几个喝大的站的东倒西歪搂肩搭背的吆喝着什么。

进入店内，三人在角落处找了位子坐下，除了几个招牌的肉和小菜外，还点了两瓶日本酒。老板拿过菜单，熟稔的和宇智波鼬打了声招呼，然后十分自然的把渡海身边碍事的凳子拿走。渡海微微一愣，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家店的老板曾经是忍者，负伤后开了这家烤肉店。”宇智波鼬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解释道。

渡海了然：“你认识？”

“嗯，他的伤是我造成的。”宇智波鼬淡定的说道。

………

“一次任务。”似乎是怕两人误会，他补了一句。

“哈哈哈，少年你实力很强啊。”俊典从最开始就看出这个渡海曾经的部下非等闲之辈，他有意试探，尤其是想借此了解一下渡海的曾经。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实力是实现目标的工具，他的梦想已经实现，其他的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了。

“为什么要叫少年，八木君年龄很大么？”

“和我差不多吧。”渡海夹了一片在铁架上被火红的木炭烤得滋滋作响的肉片，放到俊典的盘子里，替他回答道。

“这个世界很神奇啊。”宇智波鼬感叹道。

“过于美好了，反而显得有点不真实。”渡海叹了口气。

俊典对渡海笑了笑，将肉吃下，眼睛注视着这两个变的沉默的人，心底突然涌起一些怅然。

他们此时的感受，俊典多少能理解。

经历过腥风血雨，经历过悲痛绝望，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已经做好彻底别离的觉悟，那些失去的，分离的，过往的苦，包括疲惫不堪的身躯，全部都会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而消散，然后满怀轻松的化成尘埃，化作烟雾，漂浮于尘世或永久消亡。他们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可谁知，他们竟还能再次睁开眼睛，分别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失去的东西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怨和恨仿佛都被埋藏，整个世界都欣欣向荣，处处歌舞升平，俨然一种天堂般的感觉。

但比起天堂，他们第一时间可能更会认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漫长又美妙绝伦的梦境。

俊典扪心自问，如果是他来到了这样的一个世界，老师还活着，并亲眼看到曾经因无力怯懦的自己而错过的未保护的人们重新快乐幸福的生活着，他亦会怀疑这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梦醒后一切转眼成空。

透明的酒水被装在干净的玻璃杯里，在明亮的灯光下微微荡漾。俊典摸了摸微红发烫的脸颊，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脑袋，他觉得自己醉了。

渡海见俊典开始傻笑，就知道少年版的俊典酒量不好已经醉的晕了，他无奈的将对方手里的筷子拿走放到桌子上，对宇智波鼬点点头，示意他们要先走了。

宇智波鼬端着酒杯的手腕微微转动，他颔首，又在渡海轻声细语的哄着俊典起身走时说道：“日向前辈其实并不是因为死亡而到这个世界的吧？”

渡海停住动作，看了过去。

“如果不是的话，你们是可以回去的。”宇智波鼬回视，语气依旧淡然。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渡海看着坐姿端正，仿佛永远都从容不迫的人，感到颇为意外。他知道这位并非池鱼之辈，对于宇智波家的那些黑暗纠缠也多少有些了解，甚至在他死前，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的知晓些关于宇智波和根和木叶的阴谋。而在这巨大的阴谋中，这位年纪轻轻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的贵公子绝对站在阴谋的漩涡之中。

“八木君似乎有心事。”

“我以为你不会理会这些“身外之事”。”渡海将眼睛已经彻底闭上的俊典拉到座位上，眼神发沉，语调却略带调侃的说道。

“偶遇故人，心情总是令人激动的。”宇智波鼬说完平静的起身，去门口付了帐，然后道别：“如果需要，您可以过来找我，那么承蒙款待，我先走了。”

渡海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像是什么都没想的发呆，过了半晌，他苦笑。在老板过来撵人之前喊醒了俊典。

俊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了望四周，发现黑发少年已经离开，烤肉的炭火熄灭，铁架上一片冰凉。

“已经吃完了么？少年先走了？”

“嗯，吃完了，他有事先走了。”

俊典打了个哈气，起身有些摇晃的推着渡海离开。

“你们后来都聊什么了？”

深秋的夜风袭来，渡海抬头望了望天空，一个星星都没有，只有薄云飘在月亮的前面，看起来很朦胧。

“没说什么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