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索威（2 / 2）

中尉见两人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意思，手一抬，命令道：“带走。”

渡海凑到黑杰克的面前小声问道：“跑么？”

黑杰克：“不用，先看看，姬玛在他们那。”

不反抗的二人双手被铁链锁住，蒙着眼睛连拖带拽的带上装甲车上，驶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开着白眼的渡海表示蒙眼睛有个屁用。

去的路上颓垣败壁，满目荆棘，入眼望去是竟是硝烟四起，越往前走越让人感到触目恸心，数不清的衣不蔽体的难民瘦骨嶙峋的走在街上惶恐的避开军队的车辆，道路两边尽是鲜血淋漓的尸堆和患病的人躺在那里似是等死，似是求救，但无一例外都是双目瞪大，留着口水，嘴里发出呜咽的哀痛声。

渡海屏住了呼吸，这一幕幕让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记忆里的灰色地带。坐在车上，他寂静无比。

车停下，两人被带到一个坚固森严的地下基地。几十条长短不一的过道通向四面八方，每个道口都有佩带机枪的士兵看守，从外面进入走个十多分钟，一扇宽厚的铁门伴随着机械的嘎吱声开启，带着他们的士兵将两人一推进了门，两人踉跄的走进去，有人将他们的眼罩拿开。

渡海将白眼关闭，旁边的黑杰克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的眯了一下眼睛。

大大的办公桌后坐着刚刚问他们话的中尉，中尉手臂撑桌两手交叉托着下巴，神情莫测的开口：

“有情报说你们二人是日本派来救治姬玛的，不用反驳，我听说过你，怪医黑杰克。我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姬玛的传染病已经感染无数的难民，我们出于仁慈之心将她带到军队里医治，但奈何这里的医生水平有限，至今没有研究出病源体是什么。黑杰克，我可以让你医治她，但是有一个条件，你需要连同被感染的士兵一起治好。”

黑杰克淡淡的开口：“我只是个医生，拿钱办事。”

中尉将头上的军帽用手一拽猛地拍向桌面，喘着粗气怒吼：“你们知不知道她感染了多少军官士兵！！又有多少的人为她而死？！她就是个孽畜！！”

渡海没有说话，他的直觉告诉他，姬玛来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中尉的“仁慈之心”。

过了半晌，中尉冷静下来：“我知道黑杰克医生的行事原则，我也并不想为难你们，但是如今事态紧急，圣索威是被上面遗弃的地方，多年来不闻不问物资紧缺，而且这里难民多的如山如海，杀都杀不干净，不过如果你能治好姬玛，肯定会有人愿意付出报酬让您治疗他人。”中尉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话里的你变成了敬语。

黑杰克没有说话，几秒后他看了渡海一眼道：“可以，先让我们看看姬玛。”

中尉笑了起来，本就肥胖的脸带了一丝滑稽：“当然，来人，带黑杰克医生和这个小弟弟去姬玛的病房。”

中尉嘴里的病房不如说是一个大的研究室，姬玛被一个方方正正的四面玻璃围住，玻璃从屋顶连到地面，密不透风，从外能看里面一览无余，里面有很多现代医疗仪器，无数的管子插在姬玛的身上，本就瘦小的姬玛看起来更加怜苦。

“这是病例。”一个带着眼镜表情十分刻板的女人将厚厚的一沓纸递给黑杰克。

黑杰克用手接过和渡海看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化学式和晦涩的医学用语，有许多地方被人用彩色的记号笔划上了重点并作了细小的标记。两人大致浏览了一遍，便提出要求，进到玻璃屋里面观察病人。

女人皱了一下眉，似乎是觉得这个极为正常的要求非常过分，她开口道：“姬玛现在身上的病毒带有很强烈的感染性，甚至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到人体内，你们进去会有生命危险。”

渡海带着一丝探究开口：“你们应该有防护措施吧，而且不直面面对病人怎么治疗？”

女人脸上闪过恼怒，似乎觉得渡海的语气十分无礼。她正要开口，就被一边看起来像领导的男人拦住。

“好了，乔治亚，听黑杰克医生的，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去把防护服拿来给他们穿上。”

说完他直直的盯着渡海和黑杰克，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暗藏怜悯：“请你们务必治好姬玛。她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