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野之战（二）（2 / 2）

“啊啊，现在的后辈真是了不得啊，你站在欧尔麦特那边真的是可惜了。”All For One歪着脑袋遗憾的说道。

“嘛，不过也无所谓了，如果你死了的话，欧尔麦特一定会露出让我开心的表情吧。”

俊典瞳孔猛的紧缩，随着All For One的话，那些让他日夜痛苦的回忆像是重锤狠狠地砸着他的神经，鲜血，死亡，记忆里老师紧闭的双眼在All For One的话后突然变成了渡海的脸，那双在看向他时熠熠生辉的眼睛变得毫无生机，如同断了线的娃娃。

恐惧。

慌张像海水一般涌进心头，俊典脸色巨变。

“除此之外还有你的那些市民们，一群不知所以脑袋空空整天只知道摇着尾巴等待别人照顾的蠢货，一有事情却又怯懦的怪罪他人，呵呵，看看啊，所谓的英雄每天不顾生死所保护的到底是什么啊，不过这样也好，这些事物的增多，英雄要保护的东西也就多了呢。”嫌刺激的不够深，All For One继续悠悠然的说道。

渡海一惊，回身一看，远处的城市陷入一片火海，赤红的火焰在白眼的世界里变成黑白疯狂的摇曳，残忍的吞噬着无辜人的性命。

愤怒。

“闭嘴。”俊典咬着牙，恨意填满整个胸腔。“你总是想这样玩弄他人，破坏，掠夺，趁虚而入，支配那些安稳度日的人们，蛮不讲理地嘲笑他们。”

俊典脚下的水泥地破碎塌陷，谁都没有看清那一瞬的动作。

“我就是无法，原谅这点！”

右手用捏碎骨头的力量狠狠箍住All For One的手腕，举起的左拳带着滔天的怒火重重的砸向All For One的脸上。

“轰——！！！”

俊典......渡海的心里蓦地一痛，鲜血顺着俊典的额头不停的滴落，肌肉形态已经变得不再稳定，脸部开始略有变形，身体似乎在慢慢瘪了下去。

“不要这么情绪化啊，欧尔麦特，你的这句话听起来颇为耳熟，One For All的上一代继承人志村菜奈对我说过。你真的很像她啊。”All For One的面具被打碎，他没有痛觉的哈哈大笑。

俊典的情绪不对，自从All For One说出那些话后俊典的状态就一直非常不稳定，渡海紧蹙眉头的看着比他快一步把快要撞到直升飞机的俊典拦下的格兰特里诺，如果时机不对他真的想跑去问问这个明显知道得比他多的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你不了解一件事时，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插手，那是不同的时代的另一个故事，哪怕你异常厌恶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你也只能像是躲在阴影里暗自观察的老鼠，为了避免吱吱的乱叫，渡海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俊典身边，唯恐他再次受到伤害。

但渡海不吱吱的乱叫，有人则是像为了证明反派死于话多一样说个不停。拿个破抹布堵住那家伙的嘴的可能性有多大？渡海瞥到俊典颤抖个不停的手如此想到，或者可以直接打烂这家伙的嘴？

“就像是你恨着我一样，我也恨着你，我杀了你的师傅，但你也把我积累起来的东西给夺走了，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地死得丑恶，死得悲惨。”

“大招要来了，躲开后反击。”格兰特里诺紧绷着身体喊道，然后迅速向旁边跃去。

“确定要避开么？”All For One语调扭曲，抬起的右臂噼里啪啦的闪着红黑的光，手臂不自然的膨胀。

！

俊典注意到了身后的人，那是一个陷在残壁里无法出来的普通人。

显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接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两边的塌陷的楼房支离破碎，炸裂的碎片混合着泥土如同坠落的陨石，以毫不留情的姿态砸向四周再重重的坠在地面。裹挟着热浪和狂风的浓浓尘烟翻滚升腾，直升机里的摄像摇晃的记录着。

“嗯？”似乎出乎了All For One的意料，他发出了疑惑的语调。

烟尘渐渐飘散。

“这，这是曾经在体育祭获得第一的今川渡海！！！！他竟然挡在了【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身前！！！！”记者的嗓音几乎破音儿的嚷着。

“就凭你，就想让欧尔麦特死？太狂妄了吧，你那腌臜的心思还是留着到地狱里说吧，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间心灵垃圾桶，没有让你倒吐垃圾的地方，况且你那副样子，我莫名的觉得你还是一动不动的更为合适。”将喉咙里的腥甜咽下，渡海沉着嗓子讽刺道。

变数么？All For One收回手臂，不爽的哼了一声。

“支持【和平象征】的人么？真是不知死活。欧尔麦特，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你一样又固执又不听话的存在，真是伤脑筋啊，不过，欧尔麦特的学生，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想杀死的死柄木吊，其实就是你欧尔麦特老师的孙子啊。”

“什么？！”渡海顾不上别的，猛的回头看向俊典，果然如渡海所担心的一样，俊典的脸上一片空白。

老师......

“一个人求助时，他肯定心里很害怕，不光是救人性命，连心也一起救助，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英雄，我是这么认为的，无论内心有多害怕，都要笑着说“我没事”，这世上，笑着的人才是最强的。”记忆里的女人笑着说着。

老师......

厚重的云朵将黑夜遮得严严实实，梦里的光幻化成泡沫飘起又破散。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俊典被这沉甸甸的绝望压的喘不过气，坚实伟岸的身影弯曲到了极致，犹如干涸的大海，耳边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什么都听不到，像是逃避一样，他开始隔绝一切，大脑一片空白的呆在原地。

但现在并不是沉浸在哀伤里的好时机，盼望着他能死的难堪的All For One还在那哼唧唧的笑着，渡海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俊典的手。

冰凉的手突然一暖，俊典微微回神，他僵硬的看了过去。渡海没有笑，刚刚帮俊典挡的那一下虽然大部分都屏蔽在查克拉屏障外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因为力量过于庞大而直接打在了渡海身上，五脏六腑抽抽着直疼，吞咽不下去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样子虽不至于狼狈但也不复开始的从容。

渡海没有笑，眉宇凝重肃穆，他紧紧的攥着俊典的手，温暖渗过皮肤直达心脏。

“别怕，我在这里。”

月光穿过沉沉的乌云柔柔的照下，少年勇敢的喊出要当英雄的梦想，一张张虽稚嫩但坚定的面庞，被救下的人们感激的目光，一朵花的盛开，海边扑棱而起的白鸟，清风吹拂，最初的那个拥抱，让他疲惫不堪的心脏重新鲜活跳跃的微笑——他的少年。

是啊，老师，如今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寒风暴雪中燃烧的火苗仍在飞舞。

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俊典回握住渡海的手，One for All的力量通过不断的传承，从老师的手里再传递到自己的手里，这是象征着希望的力量。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一起加油吧，俊典，”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老师温柔的声音，从老师手里接过力量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身体还冒着白烟，肌肉形态眼看就要维持不住了，不过这都无所谓，哪怕是要在众目睽睽下回到骷髅状态也好，我不是一个人了，身边的少年正在和我并肩作战，哪怕害怕到颤抖也不用强装没事的微笑，因为我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了。

但是啊老师，我没有一刻会像此时一样，觉得自己坚不可摧。

和渡海一起冲向All for ONE，将力量全部集中于右手上，孤注一掷的给出最后一击。

All for One心底的不甘心化成浓郁的黑暗，扭曲的恨意变成深深的恶意，在被两人狠狠痛击而昏迷的前一秒，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身上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

渡海被这强烈的光芒刺激的不得不闭上双眼，在意识消亡的一瞬，他挣扎的爬到俊典身边，摸索的握住那双变得削瘦的手掌，然后安心的晕了过去。

“别怕，我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