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2 / 2）

禹辰看着底下那道一直低垂着的人影：“习清是吗？抬起头来。”

依声抬头借着机会习清看向了那上位之人，这禹王朝的生杀予夺之人--当朝皇帝禹辰。

一身龙袍的他看起来气势逼人，距离和高度的问题让习清并未看清样貌，只觉得那身龙袍和皇帝的眼光让人无法直视。

抬头只一瞬间的光景，习清又匆忙低头，匆忙一会让习清并未看清但禹辰却看清了。

低头时的一身素雅衣裳和发髻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贵气，有着一双秋水明眸和白净小脸的她，倒还是个美人胚子。

摆摆手让习清退回到位上，禹辰：“既然是惠王案的证人，那就闲话少说，直接说案子。”

在心里打了几次的腹稿和来时于冀教的那些话混合一通，习清开始斟字酌句得往外蹦，把那说了几次的经历再来一遍，好在讲的次数多了起来倒也不会心绪不平，平铺直叙的说完了全程。

说完后皇帝果然又问了一些于冀说的问题，来时于冀曾告诉过自己，皇帝会提那些问题，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说回答便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就没有多问什么，现下看来这于冀只怕是知道了其他事情却瞒了皇帝。

习清不关心他为什么要特意瞒下来，只担心瞒下来的部分会不会影响到自己，思及此，不由自主地侧眼瞄向于冀，察觉到习清的视线，原本思考问题的于冀冲她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见习清摇头后于冀便继续思考问题去了，没想到这习清居然察觉了自己瞒了禹辰一些事情，不过察觉出也无妨，以自己对她的观察她不会说什么，谨慎行事怕是已成了她的行事标准。

习清回答完皇帝的问题，殿内许久没声音，不知是自己的回答不够有实际操作还是皇帝察觉了不完整？不够实际操作实际上她也没办法，村子里的发现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查的，至于不够完整这点，习清再一次瞄上于冀。

像是感受到习清的焦躁不安，于冀放下了清茶行至殿中：“陛下，依臣之见这放火和灭口的人想来是毁尸灭迹，习清侥幸活下来不无他们轻视的原因，派出人来屠整个村子这种行为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像是迫不及待告示全天下，臣认为继续追查惠王死于何处，何时，不如查那日商量完日子后惠王去京城边郊处做什么？何人约谈的？”

高位上的皇帝沉吟半晌：“于卿你去查惠王那时见了谁，至于其他事物继续交于大理寺。”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于冀朝禹辰告退后就带着习清一同出了偏殿。

皇帝的反应实属意料之中，禹辰与老皇帝宣文帝不一样，老皇帝是个极其不喜欢听取他人的意见的存在，即便说的在理也得战战兢兢不然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是打出殿内，而禹辰不同此人会听取他认为的可行建议，但是怎么行动他会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个听之任之的皇帝。

出宫的路于冀轻车熟路，习清不发一言的跟在于冀身后，她刚刚目睹了禹王朝权势顶端间的言辞交锋，一时间忍不住想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也能不再被这该死的命运摆弄，能...找到习玉。

想来如皇帝和于冀这般的人物应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命运不会摆弄他们这些人，这一瞬，少女突地生出对权利无比的渴望，她像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一般盯着于冀的后背。

突然，于冀停了下来，一时不查习清差点直接撞上去：“王爷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来？”

于冀转过身：“已经到宫门口了，习清姑娘本王要去一趟大理寺就不陪姑娘一起回王府了，我让家丁送你回去。”

习清这才发现已到宫门口，于冀要去大理寺应该是刚刚皇帝对他交代的事情，点点头正准备答应已然准备上马车忽地又去而复返，几步上前到于冀马下：“于王爷，我妹妹习玉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习清的回答让于冀回忆起昨晚书房林安向他汇报事务时，汇报时也提到了习玉失踪一事，据林安所说找回来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那女娃失踪时只剩个荷包和食物渣，车辙的痕迹在京城入口就断了，而那偏偏是个岔路口，现今往哪找都没有头绪，更不用提这么久后..还是否完整？

于冀久久未出声，让习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是有不好的消息吗？”

想了想还是没有全然说：“那倒不是，只是因为姑娘的妹妹失踪的范围过大，王府的人马一时间搜的范围不够大，所以才迟迟未告于姑娘。”

算是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习清松开了马上的绳子又道：“多谢王爷，只是可否允许我上街搜集一些书籍用于...”

直接打断了习清的话，于冀：“王府内就有，习姑娘如若想看书籍，阿期你回府后告知张叔，他知道怎么做。”

匆匆告别习清，于冀架马离开了宫门口直奔大理寺，而习清也在家丁阿期的护送下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