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2 / 2)
令各地藩王成亲后,带着自己的家眷和兵力立马滚出京城,守着封地,没有皇帝允许终身不能进京。
但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新帝登基作为兄弟怎么可能不尽点薄礼,所以过几日便是藩王携家眷进京,只是不能带一兵一卒。
这兵权一半在藩王手中,一半在皇帝手中,二者两两对峙,可苦了中间无兵也无势的朝臣们,夹在二者间战战兢兢,深怕哪天兵权二字,就烧到了自己头上----这也是为什么新任兵部尚书,会觉得一封疑似招兵买马的奏折,就能削弱于冀的地位。
哪个皇帝会不忌讳臣子私底下招兵买马,尤其是像于冀这种一开始就“不干净”的。
将那封奏折翻了翻,禹辰观那笔力,真是字字把于冀往谋反身上靠,这内容写的是言辞诚恳,“事实”又不偏不倚的点中皇帝心思,写折子的真是一能人。
将折子合上,朝旁边的太监一递,耳语道:“拿下去给于王看看。”
接过太监递来的奏折,于冀快速看了一眼,后又老老实实交还给皇帝。
见于冀看完了折子,禹辰满脸趣味的看着他:“于卿,看完折子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吗?”
辩解?此时的辩解还有用吗?这封语焉不详的奏折一上来,他就已经是“鱼肉”了,辩解还是不辩解全看皇帝现在的心情,皇帝一句定生死。
更何况这兵权若是这么好拿的,那禹王朝遍地都是“手握重兵”之人了。
朝皇帝行了礼,于冀还是做出了一番辩解:“臣以为这折子上直指的“兵权”,只是兵部同臣的一场误会罢了。臣昨晚从城外回来,谁知竟在京中遇上一伙黑衣人,所以这才让手下的近卫们冒了个头。谁知却让兵部的同僚们,将臣认为了是招兵买马的“乱臣贼子”,这真是臣的一大罪过,还请皇上降罪。”说着一掀衣摆,作势就要往下跪。
在于冀身边的太监一惊,自然是不能让他真的下跪,使劲全力把那膝盖往上一抬,那老太监急忙在他耳边道:“哎,于王爷,您可千万别折煞老奴了,你真这么一跪,老奴的命只怕也一起下去了。皇上那可没打算让您跪呢。”
瞥见那上位阴晴不定的脸色,于冀还是拂开了老太监的手,他要等的人还没来呢!
朝臣见那老太监没能拦住,继续下跪的于冀,心下都惊了一波,难道皇帝真的相信了那兵部的折子?
就在于冀下跪成功之际,那上奏折的---引起今日朝会风波的,兵部尚书许戎急步而出,死死的拦住了下跪的于冀。
“这封折子是我没有查调清楚,就随随便便上奏陛下,倘若要跪要罚该是下官,王爷真要跪了,我..我就该无地自容,干脆朝这大殿上的柱子一头撞死才好。”
这边臣子之间的“谦让”让朝臣们看的是各怀心思,且先不说皇帝是怎么看,另一边百官之首的丞相是看的百感交集,当年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少年,现如今已是能在朝堂上圆滑通透的于王爷了。
这位厉相是真正的三朝元老,虽然第一朝时间还不足一月,但宣文帝在位六十年里,却是满打满算的半朝丞相。
这位历经风霜的厉相是个看着于冀长大的老者,从当年五皇子领他进京时,除去五皇子夫妇外,这位厉相就是第二任师傅了。
不知是感叹时间的流逝还是人皆有一“变”,厉相若有若无的感叹没让身边人听见,他理了理朝服上的褶皱,上前一步打断了那边的“谦让”。
现今,这朝堂上能称得上“古物”的就是这三朝元老的厉相,倘若不是这老丞相坚持要来上朝,禹辰都想直接让他无事便休息了,见他老人家难得不当背景板,肯开口了,禹辰直接要那边的二人组停下来。
让老太监把站起来的厉相给扶回位置上重新坐好,禹辰语调十分温和的问道:“厉相,可是有事要报?”
礼不能废,那老丞相还是站起来冲皇帝行了个礼才坐回去,开口道:“老臣认为朝中上下,应该对两日后的各地藩王进京一事,开始商讨了。”
藩王进京的事,在礼部商量新皇登基日子时,就早定了下来,现在也只不过是将事具体化。
“厉相说的在理,那依厉相看,可有好的建议?”
“依老臣之见,就是由礼部牵头,户部协助,以及加重京城内的防护,藩王万万不可再发生惠王那般的事了,这各地藩王可不是都如惠王般温和啊。”
这满朝上下估计也就厉相敢说惠王温和了。
皇帝琢磨了一下这宴请流程,感觉没什么毛病,正打算让户部、礼部着手去办就听,那老丞相又来了一句。
厉相又慢悠悠的添了一笔:“以及这各地藩王是进京来朝贺皇上登基之喜,这应是家宴,那既然是家宴,依臣之见于王爷或许也能加入。”
同样是“惊天之语”,这“语焉不详的兵权”就完全不能跟此时的“家宴”相比,起码前者于冀有心理准备,后者他真真是如当头一棒,敲的他头晕眼花。
险先前几年积攒下来的城府,就要在这破功了。
暗自呼口气,不过他好歹没有丧失理智,此事上还轮不到他说话,自然有人会跳出来,他只需等着。
“这..厉相,只怕不妥吧”先声之人当然是首当其冲,要被藩王进京祝贺的皇帝陛下。
“皇上,那各地藩王岂会不知惠王一案,老臣所想,于王爷进家宴好歹也能帮上一二,未曾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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