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夏家的人疯了一样开始找关系，沈漾冷眼看着，直到那天楚意找到他。

听筒里，楚意的声音好像很急：“你在哪？”

沈漾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床上。

“我去找你。”

“好啊。”

这么多年沈漾活得随便，只把活着当成任务来完成，房子车子从来不放在心上，但他有整整一面墙的名酒。厨房旁边小小的吧台后面是一个入墙式酒柜，一整面墙里都放着各种名贵酒，琳琅满目。

楚意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什么都顾不上便说，我知道来找你对你来说不公平，但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有能力帮忙的人了。

沈漾开了酒瓶缓缓将橙黄色的液体倒进杯子里推给楚意，楚意不接他就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恐怕不知道，就是我把他送进去的。他自己来求我，我只是说了一个地址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个酒店？”

“我接手过两天的场子，他出事儿以后就被弃了，现在就是个普通酒店，怎么？想去告我？”

楚意看着他脸色灰败满脸的难以置信。沈漾便笑：“若是非得等到完全失去挽回不得的时候你才能理解我，那么，就再等一等。”

楚意长长舒了一口气，低着头，几乎是哀求着说，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你帮帮他。

“如果我不帮呢？”

“我们可以谈条件。”

沈漾忽然笑了，今天换成别人来肯定没得商量，楚意，你就是利用我喜欢你。

楚意沉默着不说话沈漾便走了过来，逼得他后腰卡在吧台上。

“既然如此，你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

楚意侧身要从他怀里挣出来然后就被按倒在地毯上。

“不是要和我谈条件吗？跑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了她能做到哪一步？今天你要走我不拦着，但你要是想救他就没得选择。”

话音刚落楚意忽然停住不动了，沈漾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去解他衬衫上的扣子。无论心里怎么想，身体上的感觉都难以克服，到后来楚意还是忍不住起身要逃但沈漾已经不打算让他走了。

双手被按在头顶，楚意躺在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硌的浑身都疼，他用尽力气挣扎但那双手钳在他腕上纹丝不动。

一阵天旋地转里，他用力瞪大眼睛驱散头晕目眩的感觉，某一瞬，忽然注意到了沈漾的目光。这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目光永远深邃到要让人溺毙。楚意一顿，忽然停止了挣扎，他说，你放开我，有什么话好好说。

但他等来的不是沈漾放手而是淋浴器上铺天盖地浇下来的冷水。一瞬间窒息感扑面而来绝望感紧随其后，挣扎到最后失了力气，他就安安分分躺在地板上一边寻着水流的间隙用力呼吸一边瞪着沈漾看。

沈漾平平静静地与他对视，说，少用点力气挣扎你会好受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淋浴器里流出来的水温度越来越高的时候沈漾才将其放回架子上。楚意以为到此结束了，结果下一秒头顶的人就压了下来他偏头去躲那个吻然后听到一声低沉的笑，随后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一缕的布了。

头顶的浴霸还开着，刺眼的光线里楚意怔了怔然后挣扎着转过身打算爬也要爬走，结果下一秒又被拉回来。

那天沈漾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温柔，像个残暴的君主一样从容不迫地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

氤氲的水汽中楚意用力转身不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沈漾在他身后说：“记住你自己的表情，还有我的温度。”

在缓慢地向彼此的方向移动了几千万年之后，大陆板块和大洋板块相撞了，在海面下平静了无数年的火山用他炽热的岩浆向这个世界昭示存在感，海面掀起巨浪，海面下几千米的地方火红的岩浆高温依旧，奔腾着，呼啸着往更深，更深处席卷而去。

抗拒无能为力的时候楚意天马行空地想，十年前那次是怎样的呢？如果那时候也是这样也太屈辱了。十年前他喝醉了，醒来之后忘了个一干二净，但那天不会被忘记。他会记得浴室里暴烈的沈漾客厅地毯上强硬的沈漾还有最后的时候卧室床上温柔的哀伤的沈漾。

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认识，那是第一次，沈漾以那样强硬的姿态强迫他直视自己，也是楚意第一次知道自己从前对这个人的认知有剧烈偏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