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昨天战况过于激烈,楚意不知道怎么划伤了,耳后有细长的伤痕。沈漾伸手,楚意像防着瘟疫一样躲开。
沈漾也没有非看不可,他收回手坐好,说,吻痕太明显,一周内不建议你出门。
“恨我吧,没关系。还有就是,夏思思打你电话打不通联系我了,我说你出差了。”
楚意一边嚼东西一边瞪着他看,把手里那块面包当成沈漾用力嚼,嚼得两颊咬肌莫名酸痛,脑海中非常应景地闪过昨天被沈漾捏着下颌按在浴室地板上的情景,楚意欲哭无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不就是做了一次吗?为什么会搞得浑身都是伤!
沈漾视若无睹,兀自开口道,夏思思的哥哥被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公司的律师团借给她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法官。
早饭吃完,沈漾把碗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转身走向玄关,察觉到楚意在睨着他看又回头解释道,我去上班,这样你好受一点。
除了工作上的绝对领导地位,沈漾其实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合作伙伴都以为他别墅连山仆从连排身边豪车美女如云。其实有豪车也不意味着有美女,而朋友以为他,不,他没有朋友。他只会在下班之后一个人开着车随便走进一家饭店然后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夕阳西下到暮色四合。
那天老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奇怪气场,公司里的员工战战兢兢过了一整天。
休息的时候几个姑娘凑在一起讨论说,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为了我们一大群人的利益千万不要随便惹老板生气啊。
下班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女助理,女助理尴尬地笑着到了一楼飞速就要往外走,沈漾说,好像顺路,我送你一段吧。
都说和老板搞好关系比搞定十个项目都管用,女助理迅速把往外迈的腿收回来颔首微笑:“谢谢老板。”坐老板的车一直是世纪难题,坐后座就像把老板当司机显得不尊重,坐副驾又真的没什么话可聊,只能全程直视前方假装自己是木头人。
红灯前停车,下行道上车灯的光透过防护栏打在沈漾脸上,是破碎的。
沈漾正在想一会儿回去之后楚意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如果真的不在了......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助理问,老板,你不孤独吗?
沈漾一愣,忽然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简单的问题。两人沉默着一路没说话,最终在送到目的地她开门下车的时候沈漾回答说,如果我说孤独就有用的话。
他看着前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犹豫难过。
回到小区停好车之后沈漾在车库里抽了一支烟,然后拿过后座上的羽绒服裹在身上快步上楼。他看上去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并没有任何慌乱,但其实他灭烟的时候是用手指捻灭的,关车门的时候还夹到了外套。
上了楼沈漾站在自己的房子门口怎么都不敢用钥匙开门,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按了门铃。楚意拉开门看见是沈漾那一瞬仿佛看见了一个智障。
“那个......没带钥匙。”
楚意低头看了一眼视线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手里的钥匙上,目光中写着红果果的三个字:神经病。
好像就是突然之间沈漾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平时看上去很正常在一些小事儿上却显得神神叨叨的。当天晚上,沈漾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从没说过要搬过来住也没说过会离开,两人就这样维持在一碰即碎的脆弱关系上。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
因为白天休息得太过晚上没了睡意,楚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最终因为口渴爬下床去厨房找水喝。凌晨两点,沈漾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大衣,衬衫开了四颗扣子,前襟大敞着,楚意靠在橱柜上一边喝水一边盯着沈漾看,然后脚步就像不听使唤一样鬼使神差地朝沈漾走过去。
沙发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楚意中邪一样忽然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产生好奇。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然后在指尖触上沈漾微凉的皮肤时像中电一样停住然后踉跄着逃开。
如果不逃开,他就无法向自己解释那充斥胸腔的渴望是什么情绪,更加无法说服自己若无其事地去和别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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