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楚意一夜未归,请了假在酒店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是被饿醒的,抓过手机一看下午三点,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脊椎还“咔嚓咔嚓”响了两声。
再睡就要废了。楚意默默想。
后颈上的伤口结痂了,掀起纱布一角能看到药水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楚意忍着不去把纱布揭开感觉整个人浑身不对劲儿站在镜子前左扭右扭的。沈漾是一点余力都没留,换一口狼牙楚意肯定当场就毙命了。
“就这么恨我吗?”楚意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一把水。
从酒店出来,正午的热度还没降下去,太阳还高悬于半空,楚意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觉得疲惫。三十岁生日还没过他就老了,老得连往前迈一步去接受谁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其实他住的酒店离家并不远,出门左拐五百米不到。他一路沿着人行道往回走,在小区门口听到楼下超市开业大吉迎宾打折就顺路拐了进去。
打不打折的不知道鱼肉瓜果新鲜是真的,楚意就那么停在蔬菜区拿起那些菜来一颗颗看色闻香又转去肉类区把自己那点贫瘠的关于食材的知识都用上一一品鉴过才最终选定放到筐里,逛到海产品的时候和一个挥舞着钳子的螃蟹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很久转念想到沈漾海鲜过敏才转身走开。
从超市出来太阳都快落下去了,楚意回头看了一眼斜阳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拎着自己的小篮子转身回家去了。在他身边,走着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少年。刚刚下班满脸疲惫的年轻姑娘。开车去接儿女放学的父母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大家的脚步都慢悠悠的,各自行往目的地各自有各自的痛苦与幸福。
那天沈漾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群装家具的师傅还有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楚意听到声音穿着围裙迎出来把扛着大箱子的师傅们堵在了门口说,先放在这里吧。我们自己会处理。茶几外面还包着纸箱子就被放在了客厅进门的地方,师傅们浩浩荡荡地离开。楚意从厨房里把电锅搬出来就那么放在了茶几上。
“今天吃火锅。”楚意说。
沈漾低头看了一眼放在纸箱子上又灰又土的几个碗又看了看楚意略带无奈地想今天这顿饭里恐怕不止有土更可能有毒。
楚意问他:“笑什么?”
“碗放在电视柜上杜蕾斯也放在电视柜上是什么意思?打算拿杜蕾斯喝水吗?”沈漾有些失笑。
楚意脸色有些不自在伸筷子敲了一下沈漾打算去拿杜蕾斯的手,说,先吃饭。
楚意那天心情好像不错,天南地北地说了很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两个人头对头在一个锅里吃方便面。
火锅没吃了两口楚意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瓶果酒——淡粉色,樱桃味。
沈漾以为这种酒制作出来是为了让十几岁的小女生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调节气氛用的,不曾想楚意还会买这种东西。酒器用的是广田硝子樱粉的那一款,粉粉嫩嫩的和下面又灰又土的大箱子格格不入。
楚意顶着沈漾怪异的目光将酒杯递给他,说,来,喝一点。
沈漾非常敷衍地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楚意想看他到底要干嘛。
楚意看他一点要配合的意思都没有就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
人视力受限的时候其他感官会格外敏锐,沈漾可以感觉到楚意离他很近,周身的空气仿佛要沸腾。等了很久楚意都没放手沈漾就笑着说了一句,想捅死我下手狠点就行了十秒之内毙命连疼都喊不出来,你的噩梦就结束……
话还没说完沈漾忽然被吻住,楚意撬开牙关渡给他一口果酒,樱桃味的。
那个吻也是樱桃味的。
两人抱着滚进沙发里,楚意跨坐在沈漾腿上,俯身把他压进了沙发角落。
吻着吻着衣服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了地上,楚意捉着沈漾的手塞给他一管润滑剂。沈漾扣住他的后脑翻身占据有利位置,结果摸到了楚意后颈上的纱布就停了下来,哑声问,疼不疼?
楚意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因为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双唇微微泛红。他好像有些茫然,呆了很久然后偏过头去轻声说,沈总,过了今晚,你放我走吧。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很久,沈漾推开他站起来,说,我是想要和你一辈子,不是一晌贪欢,若是只要一夜,用什么手段得不到,何苦挖空心思地靠近你。
外面太阳快要落了,沈漾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坐在一旁点了一支烟,刚刚打开的那瓶果酒此时已经见底了。
沈漾扶着前额笑得有点无奈:“亲我一下你是受了多大的惊吓,需要喝一瓶酒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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