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沈漾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有人在身边的时候能正常交流每次剩下他一个人行为就会逐渐不可控。楚意以为他好起来了，却忘了医生说的终生不可治愈。

其实，抑郁就是抑郁，到了后期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变得很淡只能依照往日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判断自己在对话中应该有什么情绪，这也是沈漾这么多年不曾对下属发过脾气的原因。他对楚意的态度也与病情无关，只是宠爱而已，习惯性地不想楚意为难而已。

说是要结婚但其实在这句话出口之前根本没有期待，只在看到楚意雀跃的表情之后才恍惚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沈漾九点半走进浴室，楚意抱着电脑打了半个小时游戏结果不知道怎么忽然浑身一激灵想起浴室没有洗发水了然后就上楼取了一瓶准备拿给沈漾。

门没关，一推就开了。

一楼的浴室外面是干湿分离外面是洗漱区里面放着大浴缸。楚意走进来拉开帘子猝不及防看到沈漾穿着衣服坐在浴缸里。头顶的浴霸开到了最大功率炙烤得人难受。

楚意愣住，良久，动了动唇问，你在做什么？

沈漾抬头看他，茫茫然回答，我冷。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也察觉不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只是冷而已。

楚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说，反正都进来了，一起洗吧。

等到帮沈漾洗完拿走他手里的电脑哄着他睡着之后楚意一个人跑去卫生间开着窗吹着冷风抽了半晚上的烟。

他是真的不敢想，如果他没有回头沈漾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消磨至死。如果是那样，千里万里之外的他只会以为沈漾又去国外了。

数十年后高中同学聚会，有人说很多年没见过沈漾了啊，酒桌上的他闻言一愣，然后附和说，是啊。

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就让沈漾把放逐自己的人生过到了最后。

那天晚上沈漾难得的没有失眠，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是被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吵醒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他伸手把楚意的枕头抱在怀里侧身看着背对着他穿衣服的楚意说，等等。

“怎么了？”

沈漾探身把手掌放在了楚意后腰上，轻声笑道，好看。

楚意无奈，若说事到如今沈漾还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那就只剩下他的身体了，也难为他精神状态差成那个样子还能满脑子黄色废料。

“月薪不到一万的工作就别去做了，以你的能力做那样的工作就不觉得委屈吗？”

楚意把衬衫套上，匆匆扣好扣子，嘴里不忘反问，要是我不工作还用什么讨好你？

“讨好我不需要钱。”

楚意穿好袜子作势要起身结果被沈漾抓住了后腰的皮带。他回身趴回床上，看着沈漾说，过年的时候我回绍城和父母说清楚了，说我准备一辈子耗在你身上。

沈漾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问，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被赶出来了。”楚意探身往前在他唇角吧唧了一口然后转身往外走：“不用担心，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很久的，我对二老的心软程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钟旗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在云都上层社会留名，每天利用沈漾的人脉到处招摇玩了好几天玩儿得身体发虚脚步发飘。实在不想浪了就趁早上去了威臣总部，助理告诉他沈漾没来于是他就不厌其烦地给沈漾打了五六个电话催沈漾赶紧过来陪他聊天。

整个威臣总部几万员工但八楼除了沈漾的办公室和一个会客室就只剩下两间锁起来的房间。一般人不会到八楼来。钟旗抱着一杯拿铁在沈漾办公室等了四十分钟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什么见鬼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待一天。”钟旗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以为沈漾终于到了结果苦等都等不来就拉开门往走廊里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差点把自己吓一个大跟头。

“喂，这是公司！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钟旗冲电梯口那两个正亲得旁若无人的人大声吼。

沈漾听到钟旗的怒吼拍了拍楚意的肩膀分开一段距离低声在他耳边说，晚上等我。纵使楚意的脸皮堪比城墙也忍不住红了脸转身走进电梯下楼去了。沈漾把拿在左手的眼镜扣在脸上，用食指往上推了推，举步朝钟旗走过去：“您真不会看时间。”

钟旗牙齿都要咬碎了却不好说什么，毕竟二十一世纪了恋爱自由。

两个加起来平均每年给国家贡献百分之五税收的人坐在云都商贸中心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事儿可做就瞎扯了一通。没过多久沈漾的手机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