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发现信件(2 / 2)
方司令只说母亲是G党派系所杀,但又不让自己去细查策划执行的是哪个G党头目,说是不让她陷入仇恨,她崇敬方司令,似乎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人各有命,但这件事、母亲到死也没有留给自己一句话,就像迷雾一样让赵蓉飞的双眼模糊着、心里疙瘩着,常常因梦中母亲的慈眉善目突然就变得全身是血而吓得一宿一宿冷汗梦魇。
赵蓉飞记得一年半前被派到上海的时候,是直接划拨原田所安排,当时赵蓉飞记得原田看着特高课发来的关于她资料,看了很久。
来的时候方司令告诉过她,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找原田代为转告,方司令自己也会向原田转达对自己的各方面指示,也就是说,原田作为安排和中转人,她一定知道得更多。
三年都求之不得的结果还是要自己查,想到这里,赵蓉飞草草告别了秦峰,跑下楼迅速驱车驶回了梅机关......
以回来取东西为名进入了梅机关原田的私人办公室,技巧开了抽屉的锁,上面放的第一个档案袋便是她的。
赵蓉飞把档案里的东西抽出来,打开信。
方司令-原田,【1941年12月——根据赵蓉飞的审查申请和你提供的‘徐曼’的信息,天津特高课在军统和G党内线多方面查实以及战场和地下情报反馈,乃是由延安G党联络员陆小玲介绍、原派医院实则代替军统徐曼潜入你上海梅机关下属76号的‘祥云’,名陆小丹。】
原田-方司令,【1942年1月——陆小玲、陆小丹正是我方多年追捕的那个违逆逃跑、寻而不得的上海医院院长陆东铭之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赵蓉飞目停于此,原来特高课早就调查清楚了潜入的G党是陆小丹,更让她心惊确认的是,陆家确实不是特高课方司令所谓新政府官员,女儿也是主动为G党做事。那母亲赵惠兰便不可能为G党所杀。
会不会是方司令不知道母亲赵惠兰是陆东铭的妻子,对母亲的和自己的背景做出了错误的侦查,和定案呢?
赵蓉飞继续悬着心往下看。
方司令-原田,【1942年1月——其二女投G原因经核查,G党因某生辰名牌误将陆小玲认领为成被我方早期在上海抓捕枪决的G党地下党之遗孤,而近期经核,与赵蓉飞生辰意外匹配一致。
当年我方根据码头工作目击人记录多年调查追捕到赵惠兰,真没想到那赵惠兰竟然抱了这个G党之后养如己出。
本以为可以利用不听我方话的那个陆东铭之女赵蓉飞调至上海为我所用已经达到目的了,这下更好看了,用我们蓄意培养的G党之后治他们G党、以养女治亲女。】
原田-方司令,【1942年1月——赵蓉飞现在与陆小丹关系密切,她似乎喜欢这个G党。司令,我方要不要先动手。】
方司令-原田,【1942年1月——先不用,赵蓉飞对我方深信不疑,以现在她对特高课的情不会背叛特高课。按我给你的二期报告‘徐曼是祥云’透给赵蓉飞一些那女孩是G党的信息,让她自己也会动手,但不要告诉赵蓉飞那人就是医护陆小丹,避免她去查其背景查到陆东铭查到赵惠兰,暴露我们煞费精心拉去了几具G党战俘尸体给她安排的连兰兰都不晓得的我方自导塑造的G党杀赵惠兰案件。】
最后是一份档案日常报备,【1938年,七年前陆东铭之妻赵惠兰已经按策划除掉,其一女名赵蓉飞,17岁,经确认改过名字。对其家事和政治背景不甚清楚,模样清纯别致,形挺端仪,可为我特高课所塑用。如日后有背特高课由我负责解决清除。——方司令】
看到这里,赵蓉飞攥着这些报告,手支在桌上却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滑坐在地上。
信件里记录的满都是她闻所未闻,想无所想的事情,她能从信件的文字感受到那阴险的嘴脸,这样的心机歹毒和虚伪欺骗让她头皮都感觉发冻了起来,在她心里一向敬重的恩师方司令的这些话如刀似枪一般狠狠地往自己心脏上插着、打着。
她记得三年半前,天津,不经世事的自己在从女校回到家中,抱着温度渐低的母亲哭得天昏地暗,丧母的恐惧、悲痛和绝望,让她几乎要晕死过去,过了许久自己哭得已经无喘息的力气。
其中一个人从在自己身边围着的一圈穿军装的人中走出来到她身边,勾起她的下巴,微微审视的眼神,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赵蓉飞”赵蓉飞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不自主得回答着。
“你改过名字吗,随母亲姓?”
气息微弱的赵蓉飞用鼻子哼着“嗯”了一下。
赵蓉飞感觉这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着自己,最后凝视在自己脸上,禁不住打起哆嗦,抖了好几抖。
那人抚摸了一下赵蓉飞还挂着泪痕的脸,赵蓉飞感觉那人视线微微变柔和,似哄似劝的语气说:“你别怕,你父亲被G党杀害,我是来接你母亲和你的,可惜来晚一步。你随我回去,我来保护你,我们先安置了你母亲,好吗?”
赵蓉飞被那人扶起来,见那人确实派人安置了母亲,便有些感激,胆怯地跟着这个历练大气的人回到了一个军事机构。
走进机构,这里专业又森严,引得赵蓉飞偷偷侧目余光。
“飞儿,这里是特高课,是可以学习本事的,你...想不想为你父母报仇?如果想的话方司令可以教你本事。”
赵蓉飞见那人对自己微笑,温暖含情的眼神,还叫自己的小名,刚刚痛失了母亲惊慌落魄的她被这一唤,像是收到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安定了不少。
她想了想惨死的母亲,想想母亲曾经看到穿军装的人都是带自己躲躲闪闪的,非常害怕。她点点头,用略显青嫩的却坚凝的语气说道:“飞儿今后也要成为方司令这样的强者。”,当时她想,如果自己变得强大,就可以为不再任人鱼肉,读书抵不过枪杆子,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卑,她一定要自强。
那人满意地摸着她的眉眼,干脆利落地说道:“飞儿真是个可塑之才,只要你听话就一定行。”
几页档案又从桌上滑落,拉回了赵蓉飞的思绪。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毫无规律地抽着。
此刻大悟,当时走投无路、情绪脆弱的自己就在心理毫无防范意识的情况下,完全相信了那个安置自己于特高课的方司令,逆境下如同‘再生’和‘知遇之恩’般的感激,让她从那时便先入为主的信赖至极。
赵蓉飞捧着掉下来的信件和资料手抖得不能自控,一直灌输的观念此刻分崩离析,原来自己才是根正苗红的G党后代。自己的亲生父母被日军所害,养母惨死于日本人,自己和日本人才是有着国恨家仇,不觉一步步掉进方司令特高课设计的陷阱,‘认贼作父’般充当了日本人的马前卒、手中枪,为日本人卖命三年!
啊!啊!赵蓉飞攥紧手指低吼着,漫天羞愤的感觉充斥,心血像被抽空了,四方凌乱涌入。
再想陆小丹,之前是自己提交的审查“祥云”的申请她才会被查的,现在又亲手把心爱之人抓回到欺骗自己的敌人之手......,赵蓉飞猛打了个激灵,毛骨悚然。
万不能再让陆小丹有事,如果陆小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死的心都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