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又起（3）（1 / 2）

陶尘垂头独行，来到了书斋窗畔，视线切过长廊的转角，花白的地上乍现出一排影子。一名女犯蓬头散发，趔趄着脚步挪近，铁索拖地的钝声传来，夹杂着衙役推搡的怒喊。

陶尘绕开廊柱，与她打了个照面：“金…”

“——五娘？”

不待他说完，对面的窗户便砰地打开，傅雪贞扒在窗沿，撕扯着声线高喊。

女犯蓦然转身，恰与雪贞对望，目光相碰，眼底霎那间飞起血红：“雪贞！”

她奋力向回跑，猛然间撞上缠身的铁索，散发蓦地飘飞，差一些仰翻在地。

衙役勒紧了绳头，两目瞪得滚圆：“想跑？”

“先放开。”陶尘发令。

衙役愕然抬眼，这才见陶尘立在一旁，连忙松了指尖，红着脸赔笑道：“大人，她有罪…”

“绑那么紧做什么？”陶尘冷眼看他，“你们两个大脚的，还怕她一个小脚的跑了不成？”

衙役怔了片刻，还欲回话，却被同僚拍了把手臂，拉近了耳语道：“别顶嘴了，这女的是大人最喜欢的歌妓…”

那人眼色一变，彻底松颓了两手。金五娘碎步快奔，挺身撞上窗棂，抬起缠索的胳膊，箍住了雪贞脖颈。雪贞压低了腰，埋头进五娘颈窝，肩膀不住地颤抖，指甲在衣上抠出深深的皱痕。二人紧抱着对泣，良久方才分开，皆已是红泪满面、肝肠寸断，肩头的衣衫湿了一片。

“五娘，你犯了什么事了？”雪贞断断续续抽噎着问。

金氏攥紧她衣袖：“我杀了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