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口之家（1）（2 / 2）

傅进和兰玉坐在一旁，无措地低垂着头。傅大娘皱着眉跺了几步，蓦然叹出口灼气，转身刚抡起一口瓷碗，便被知黎拦在了空中。

“他娘，不能再砸了，”知黎含着泪说道，“再砸就没碗吃饭了！”

“没碗吃饭，难道就有碗养这个孽种了不成？”傅大娘奋力掣手，瓷片水沫般碎了满地，“窝藏犯人是死罪，你晓不晓得！”

金五娘牙关紧咬，泪痕交错得满面通红。雪贞替她匆忙绾紧了头发，回头朝厅内喊道：“娘，我们和金家是故交，如今五娘有难，你搭一把手便能救人一命啊…”

“故交？”傅大娘叉着腰，猛地啐了一口，“当年金道云当了大官，怎么不见他提携你爹？”

“结党营私本就是重罪，”五娘颤着声低语，“你还嫌我金家人死得不够透么？”

雪贞面色一白，忙俯身捂住五娘的嘴；傅大娘长眉直竖，指尖如针地戳向她的鼻尖：“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还顶撞我？”

正在此时，一串砸门声起，刀柄铮铮地撞着门扉，摇曳的柴片直要散开。厅中的三人气息高悬，双目欲裂地紧盯着门缝里漏出的白光。

傅大娘哼了一声，眼角剜过五娘的脸，抬手支上腰侧，摇晃着跨出了雪贞的房门。

府吏扯着嗓喊道：“速速开门！”

“来了！”傅大娘扬声应和。

金五娘攥紧了领口，鬓角的碎发咬在牙关，眉峰低沉，直要与眼睑压成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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