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论谁浊清（1）（1 / 2）

“这地方…不会再回来了。”柳溯红着鼻子笑道。江南的雾气渗进指缝，结作淋漓的密汗；渗进眼瞳，映出屋舍的剪影。

“走吧。”陶尘拉着他，踏上了起伏的船筏。

“二位是要顺流而下，还是过对岸去啊？”船夫拢了拢蓑衣，困意缱绻地仰起头来。

“去对岸，”陶尘从怀中掏出三粒铜钱，递至船家手上，“倘若有人打听我二人的去处，麻烦老人家隐瞒。”

那人啧了啧嘴，将铜钱抛向半空，又兜回手掌心，笑道：“我看你们两个也不像逃犯啊，神神秘秘地做什么？”

“逃…”

“我们的确是要逃的，”陶尘压下柳溯的手，向船夫挑唇眨眼，“逃…尘。”

柳溯一怔，旋即恍然：“原来你名字是这么来的。”

“有意思。”船夫欸乃着扶上了桨，推开一条碧纹。

陶尘放下芦帘，挨着柳的肩膀坐下：“是啊，是这么来的；我这姓氏，本身便取不得什么好名，逃功，逃名，逃利禄？倒不如逃尘罢了。”

“亏得你爹是读书人，才取出这样的意思，”柳溯笑道，“若是我姓陶，只怕要叫什么逃难、逃灾了。”

“你现在也算姓陶了。”陶尘朝他挑眉，抬手抚摩他的膝头。

“胡说，”柳溯拍他的腿，“你该姓柳才是。”

陶尘不迭叫苦，匆匆捂热挨打的腿；低头沉吟间，忽然又目光一闪，勾起一笑：“你知不知道，有两句诗，特别衬我们两个？”

“哪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