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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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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修行咒言术的代价么?未免太过可怕了吧。

然后,柳甄双手迅速结印,隔空在殷长淮胸膛上虚虚一点,蝌蚪似的咒言一个接一个接连不断地跳上了柳甄的手心,然后快速地攀上了她的胳膊,不再动弹,而是变成了文字符咒一般的烙印。

做好这一切,柳甄额发全让汗水打湿了,粘结在一起,她又将袖子轻轻放了下来,然后,有气无力地对他们道:“他身上的术法已经解了,我可以走了吧?”

殷长淮眼皮颤动着,终于慢慢地醒了过来。

见状,殷采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走了。她清冷的容色中满是疏离,显然是不想与柳甄有过多交集了。

柳甄也不在意,从怀里拿出了顺序牌,捏碎了,立刻就消失在中心岛屿。柳甄刚一消失,就听得殷采徐鹤龄的顺序牌也开始出现提示,柳甄,第一个通过青岚试炼。

醒过来的殷长淮还是冷汗涔涔,阿皎抱着他,怀中冰冷,瑟瑟发抖,他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背脊,“阿皎,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阿皎不回答,只是摇着头,紧紧抱住殷长淮,像是害怕他会走掉一样。

殷采见他没事了,这才轻声说道:“皇叔,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你以后自己多加保重。”

殷长淮露出了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打起了精神,“这么快,也好。殷采,你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殷采听话地走了过去,殷长淮安抚地拍了拍阿皎的手,阿皎这才放开了他。殷长淮虚弱地直起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殷采刚想扶住他,他却摆了摆手,又道:“你跟我来。”

两人缓缓走到了岛屿边缘,停驻在一块礁石旁边,殷长淮这才直视着殷采,“你是怎么拜入长琴门的?”

“五年前,父皇让我拜见裴真人,真人带我入了长琴门,后来还收了我为弟子。”

“皇兄有没有说什么?”

殷采眸光闪动了一瞬,又垂下了眼睛,“没有。”

殷长淮忽然叹了口气,“殷采,你可知,我今日落到这个地步,全是皇兄一手造成的。”

听到殷长淮的话,殷采并不意外,只是她的嘴唇还是瞬间失去了血色,脸庞在清冷月光下,瓷娃娃一样,凄楚又哀艳,她的嘴唇徒劳无力翕动着,涩然开口,“我知道。”

“你别难过,我不怪他。”殷长淮忽然伸出手抚了抚殷采的发顶,“你是个好孩子,这一切与你无关。”

“我知道。”殷采又涩然开口,脸上是机械到无一丝表情,眼中却不知不觉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纤长的睫毛也湿淋淋的一片。

可是,知道不代表不难过,她的父皇,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却不是一个好兄长,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别哭。”殷长淮轻轻拍着她背,哄小孩子一样,然后又万分郑重道:“拜入长琴门也好,你只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回鄞都了。”

他的皇兄,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皇位,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利用。至少,他希望,殷采以后千万不要再被他利用了。

“以后,你要小心照顾自己,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为家,更何况,你那个师弟,也一定会陪着你的。”殷长淮望着殷采,以长辈的口吻关心着她,碧绿的眸中第一次浮现出柔情的意味来。

他的这个小侄女,远离了那个牢笼一般的皇城,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人生。

殷采又轻又缓地点了点头,内心却一直在想,是吗?阿龄,他会永远陪着她的吗?有谁会永远陪着她吗?

徐鹤龄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殷采这边。他不住地想着,不知道,师姐和殷长淮在聊什么。阿皎又从自己尾巴上掀下了两块鳞片,递了出去,“喏,这是我答应给你们的鳞片。”

徐鹤龄这才垂下头,接过她手中的鳞片,“嗯。”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然后他又问道:“殷长景是谁?”

“他是,大梁的皇帝。”阿皎缓缓说道,忽然又迸出无限的恨意来,“也是他,害得殷长淮双目失明,还想置他于死地。”

徐鹤龄还想问下去,却听到轻缓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殷采他们已经谈完了,正朝着他们走回来。徐鹤龄径直望着殷采走过来,她秀气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泛着细微的光芒。

师姐她,哭过了?

徐鹤龄顿时有些怔怔的,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了一下,涩涩的。他从来没见过殷采哭过,师姐一贯以来神色清冷,偶尔灵动的样子也是在他面前表现得更多,而现在她的样子,他竟然觉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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