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影(2 / 2)
徐鹤龄的嘴角却绽放出一个妖异的笑容来,带着森森的恶意,宛如地狱修罗,“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神明,我是个暴戾到骨子里的妖魔,嗜杀才是我的本性。”
徐品严望着他那张昳丽夺目的容颜,心底满是难以置信,半晌他才艰涩道,“那……殷姑娘她,知不知道?”徐鹤龄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知道。”
其实师姐只是看到了自己惨痛的遭遇,但她不会明白,那个时候自己望着异火阁葬于火海的情形,听着惨叫不绝的哀嚎声,心底有多么的快意,这种快意并不是出自于报复,仅仅是生杀予夺、断人生死的满足感。
这种与生俱来的暴戾,有时候他自己也无法掌控。
“殷姑娘,难道她就不会介意吗?”徐品严脱口而出,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立刻低下了头。原来,在他心底深处,徐鹤龄终究还是个妖魔啊,他曾经将他奉若神明,可是,他的神明却并无慈悲之心,反而嗜血暴虐。
他觉得自己的信仰也变得可笑起来。
可殷姑娘不一样,她就像济世救人的神女,生来便是要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为什么?知道这一切之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吗?徐品严顿时就有些迷茫。
徐鹤龄冷笑一声,如痴如醉道:“与你无关,无论如何,师姐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说完,身影一闪,他便离开了,只留徐品严一个人愣在原地。
徐品严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才失魂落魄一般缓缓离开,手臂处的印记有些刺痛,他觉得自己的心底却是空荡荡的,茫然地想着,这一切,他究竟该不该告诉殷姑娘?
殷采踏进瑞仪宫之时,殷恬已经在一旁看着殷容被宫女们服侍着穿衣洗漱。一个晚上过去,他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面容精致,衣着贵气,同殷恬在一起,竟然让瑞仪宫有种满室生辉的感觉。
“齐乐。”殷恬回过头来,仔细看着她,待看清楚她依旧浑身上下毫无装饰时,又问道:“父皇赏给你的东西,怎么不戴上?”殷采笑了笑,“长姐,我早就习惯这副打扮了,修仙者本就不应该耽于外物。”
殷恬叹了口气,“起码,你昨天的耳环也该戴上,很适合你。”殷采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些尴尬,昨天,耳环她一直忘了取下来,现在,什么时候丢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又注意到殷采嘴唇上的伤口,殷恬连忙过来仔细察看着,问道:“齐乐,你嘴唇怎么破了?”殷采也不在意,“可能是无意中磕到哪里了吧。”
殷恬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冷,“是不是长信宫的那些宫女们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竟然任由你磕着碰着。”
殷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长姐,不过是个小伤口,我没事的。”如果说出自己做梦咬破的,长姐怕是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到这,殷采莫名觉得有些赧然,就像是,那个梦境难以启齿一般。
殷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直在殷恬和殷采两人之间徘徊,待穿好衣服,他忽然欢快地扑入了殷采怀中,无比自然地蹭了蹭,撒娇一般唤着:“皇姐,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御花园玩吗?长姐也一起去。”
殷采弯下腰,顺势拍了拍他的背,轻笑着应了句,“好啊。”闻言,殷恬的唇角也不自觉带笑,只是还是端着个姿态严肃道:“容儿,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知羞?”
殷容却是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殷采,语气委屈,“我一直都没见过皇姐,想要同皇姐亲近,哪里是不知羞了?”他的话逗得殷采和殷恬都笑了起来。
来到御花园中,殷容兴奋不已,撒欢一般四处看看这姹紫嫣红的繁华景色,见他玩的开心,殷采和殷恬也由着他去了,看着他在前方,由一帮宫女宦官带着,殷恬忽然问道:“齐乐,你打算怎么找出那个施加厌胜之术的人?”
殷采轻声回道:“长姐,我想去问问容儿,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殷容稚嫩的一声尖叫在前方响起,殷采眉目一凛,掌心飞剑迅速而出,她足尖一点,便来到了殷容面前,将他带入了怀里,安抚道:“没事了,容儿,别怕。”
殷采抬眼一看,空中飘浮着的,正是厌胜之术的纸人,它尖利的牙森然张开,狰狞可怕,令殷采觉得诧异的是,这次它的身上似乎还有母妃的气息。
周围的宫女宦官们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尖叫声不绝于耳,飞剑刚想向着纸人袭去,那纸人却是扭头就要逃离。
见状,殷采将殷容带到赶过来的殷恬怀中,匆忙抛下一句,“我去看看。”纤细的身影很快就追随着纸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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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龄:师姐就算忘了我,身体还是记得我的。
殷采:不是!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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