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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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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妍轻笑:“小师妹,你和徐师弟感情真好,这么一会儿就忙着找他了。”

殷采目光澄澈,望着陆秋妍,轻声道:“我刚来长琴门,只和徐师弟比较熟一点,况且,我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我自然会在意他。”

陆秋妍应了声知道了,然后偷偷望着向左手边,忽然娇声轻嗤道:“喏,看到那个站得最直的、最板正的人了么?”殷采循着她的下巴点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端正如松。他是谁?殷采疑惑地望着陆秋妍。

陆秋妍轻哼:“他是我们的师兄,谢定歌。整个长琴门最死板的人,虽然长得还不错,却是个榆木脑袋,丝毫不通情达理。就是他带着徐师弟呢,徐师弟应该就在他身边。想来他那个闷死人的性子,徐师弟肯定不会喜欢他的,小师妹,你说是不是?”

殷采其实觉得徐鹤龄也是个闷葫芦,想来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于是,殷采没接陆秋妍的话,只清浅笑着。然后又望向谢定歌的方向,徐鹤龄果然就在他身边,只是他身量不高,所以殷采开始才没发现他。

徐鹤龄身上的弟子服略宽松,更衬得整个人弱不胜衣。他垂着秀睫,不知在想什么,似是注意到殷采的目光,抬起头来,眸中一片漆黑幽邃。

台上正说到:“今日,还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宣布,那便是长琴门将迎来两位新弟子。”见殷采还望着谢定歌那边,陆秋妍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提醒:“别看了,拜师典礼等会要开始了。”

裴钦朗声又道:“殷采,徐鹤龄,速速上前来接长生牌位。”长琴门虚礼不多,拜师程序也从简,只需授予长琴门的长生牌位就算是完成了,只是,这个授予人却是有讲究的,需自己的师父授予,裴钦的话,意味着,他要收这两人为徒了。

闻言,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弟子们昨日便知道这两个人会成为长琴门的弟子,因为他们都听说了他们从山脚爬上来然后齐齐昏倒的壮举。只是他们想不到,门主竟然会将这两人收到自己门下。

这委实匪夷所思,门主一贯收徒要求甚高,看他座下的谢定歌师兄和陆秋妍师姐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而现在这二人却并无特殊之处,甚至体力差劲到爬个台阶都能晕倒。然而,众弟子虽有异议,却终究只能暗自嘀咕着,面上滴水不漏。

殷采身形窈窕,面如新雪,清冷似玉。只见她一步一步踩上了纵鹤台,犹如羽化登仙。周围向她投来了或艳羡或不屑的目光,殷采步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殷采感觉到那两位师伯凌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令她如芒在背。她不由得望向旁边的徐鹤龄,见他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不起波澜。

待两人跪坐在裴钦面前时,却见裴钦手一抬,两道白色的影子激射而出,定睛一看,两人面前正浮着巴掌大小的玉箓,造型精美,上面还刻着繁复的咒文和他们的生辰八字。

“这便是长生牌,你二人将鲜血滴入玉箓中,今后性命安危皆可示于此中,即便是万里之外也可知。这代表你二人今后与长琴门犹如一体,今后要切记本门的除魔卫道的宗旨,万莫辜负长琴门的栽培。”裴钦凝视着殷采黑鸦鸦的头发,沉声道,语气中丝毫没有平时的温和。

鲜血刚沾上长生牌,牌子便泛出缕缕清光,隐隐有灵气波动,“鄞都殷采,辛未年八月十九日子时生。十方镇徐鹤龄,辛未年九月七日寅时生。”裴钦念着殷采的长生牌,唱喏一般,那牌子便飞到了裴钦的掌中,接着又道:“你们二人从此就是我裴钦的弟子了,你们记住修行最要紧的是守住本心,潜心修炼,望你二人有朝一日能成就大道。”

殷采和徐鹤龄皆肃然应:“弟子遵命。”待两人郑重磕了个响头,这个拜师典礼就算完成了。

裴钦又交代道:“我今日与你们两位师伯还有要事商议,你们二人今日就先适应一下长琴门。另外,你们二人虽成了我的弟子,但却是毫无根基的,明日便先去慎言堂修行吧。等你们学完基础的术法知识,为师再亲自教导你们,你们需谨记,在慎言堂也应当勤勉学习,莫要因为是基础修行就懈怠。”

说完,他又向台下宣布大家可以散了,然后带着厉轻尘和莫千山一起往议事厅去,只是,在他们走之前,殷采还能感觉到两位师伯意味深长望了她一眼,殷采不敢直面这目光,只垂头作恭敬状。

纵鹤台下,人群如潮水般散退,弟子们三五成群回到自己修炼之处,准备开始一天的任务,修行容不得懈怠,天道酬勤无论何时都无比适用,长琴门的弟子自然也深谙这个道理。

殷采和徐鹤龄并肩走着,下台阶的时候,殷采又悄悄瞥了一眼徐鹤龄。殷采着实感到意外,她原以为徐鹤龄不过八九岁,肯定比自己小多了,没成想,他居然只比自己小一个月不到。

殷采有些郁闷,自己真是又一次栽在徐鹤龄身上,开始以为他会是女孩子,却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后来接受了他是个男孩子的事实,想着这真是个小可怜,自己应当将他当作要保护的弟弟,却又发现这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殷采心中觉得有些别扭。

正兀自懊恼着,却见徐鹤龄转过头来,一错不错望着殷采,轻柔的阳光落在他颤动的秀睫上,使他幽深的眸子忽的生动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稚。他忽然轻声开口,唤了声:“师,姐。”

殷采忽然怔住了,胸腔中什么东西倏地柔软起来,然后她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刹那间,春水微澜,春花郁盛。

回到演武场,有些弟子向殷采二人友好打招呼,徐鹤龄并不理会,只有殷采一一应了,众人见她虽然气质清冷,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接近,顿时都这个新来的小师妹喜爱了几分。

陆秋妍也笑意盈盈的,一会看向殷采,一会看向徐鹤龄,口中道:“真好,有这么好看的师弟师妹,做师姐的也觉得脸上有光。正好,你们今天也不用修行,那我可要尽尽地主之谊了,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

话刚说完,身旁的谢定歌就一板一眼道:“殷师妹,徐师弟,虽然你们才入长琴门,也需尽早勤勉修行,莫要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陆秋妍闻言不满道:“大师兄是怪我带坏师弟师妹吗?”

“我只是尽力想做好一个负责任的师兄,才算不辜负师父的期待。”

“你分明是说我没尽好一个师姐的责任了。”陆秋妍更生气了,杏目圆睁。

“我并无此意,只是在长琴山不比在红尘俗世,自然要早早摒弃杂念,师妹你也应当时刻谨记才好。”

“你.....陆秋妍觉得他分外讨厌,每次都和自己对着干。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了,殷采忙道:“师兄师姐费心了,只是我现在浑身疲乏,想先回摘星苑去。”陆秋妍哼了一声,不再理睬谢定歌,便要带殷采回房,谢定歌则带着徐鹤龄回了涉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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