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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脾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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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忽又笑了:“是吗,我骗了你?”手中却轻轻解着他刚穿上的华服的带子,徐鹤龄浑身颤抖不止,莫名的灼烧感混着绝望从心头烧起来,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叫嚣着,不如将一切都烧毁了吧,他该死!他该死!那火焰死死缚住他,直似要将拖下深渊,阴暗的希望从心底滋长开来。

忽然间,火光从身体周围迸发,赤红的火焰宛如红莲,摇曳过处妖娆绽放,又如狰狞的红蛇,将整个张府团团围住,一时之间,整个张府成了修罗炼狱,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选在这漫天火光中似哭似笑,他的身体正被剧痛缓慢灼烧着。一寸一寸感受自己的死亡,极致的痛苦,却解脱不得。可他却还痴痴地抱着手中的仙鹤锦衣,不肯放手。

赶来救火的人们却无法熄灭这火焰,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葬身火海,只剩个惶惑无措的徐鹤龄站在那,人们纷纷指着他喊道:“怪物!”然后仓皇逃跑。

从此,徐鹤龄就成了十方镇村民口中欲除之而后快的小怪物。没人愿意和他接触,避瘟疫似的躲着他。

殷采手支着颐,面对面与徐鹤龄坐着,认真的看着他抄录,见徐鹤龄似是在发呆,她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见徐鹤龄眸子一片漆黑,阴郁无比,殷采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徐鹤龄立刻回过神来,他敛了敛眉,又低声道:“没事,师姐,你能不能,把你的,书本借我,我晚上,带回去再抄。”

“当然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殷采直起身子,坐回了自己座位,一边把玩着自己弟子服的带子。腰带被她一圈一圈绕到手指上,然后又松开,再绕上,这样反复几次。

徐鹤龄看向殷采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又白皙,灵活地在腰带中穿梭。露出的一截手腕也如玉石一般,泛着莹润的光芒,上面却留着一个淡淡的牙印,是他那日咬的,那时他一点也没留情,肯定很疼。

“师姐,你,会生气吗?我,那时候,咬了你。”徐鹤龄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采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疼啊,你别放在心上,没事的。”殷采至始自终对他都这么好,徐鹤龄不明白为什么,真的有人愿意对他好吗?他情不自禁道:“师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是对你很好么?”殷采侧头疑惑道,眸子清透无邪。

徐鹤龄轻轻点了点头,又牢牢盯着殷采,似乎一定要她说出个理由来,殷采清浅的笑了笑:“因为你是我师弟啊,师姐照顾师弟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吗?”徐鹤龄垂下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殷采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在回梦溪树下,他缓缓问她:“师,姐,我,是怪物吗?”那样的无助与不安。

殷采叹了口气,这孩子未免太敏感了吧,正要让他不要多想,却听见大钟的声音铿锵响起,又要开始修行了,殷采没再说什么,安抚式地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将《璇玑录》拿了回来,默默翻开。

林飞舟衣角带风,走入慎言堂,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慎言堂,弟子们都到齐了,这届的小弟子们都很勤勉,想必基础的修仙很快就能完成,林飞舟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一瞬,只是很快,待看到左边一个空位时,他眼神又瞬间冷了下来:“易锦彤怎么没来?”

小弟子们闻言都齐刷刷看向那个空着的位子,他们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易锦彤那个高傲的性子,在食肆狼狈不堪地摔倒,万分羞恼,一气之下居然不来了。小弟子们沉默着不敢说话,一时之间,整个慎言堂鸦雀无声。

林飞舟又问了句:“怎么回事?”冷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隐隐有发火的趋势,终于,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怯生生站了起来,殷采一看,正是中午袒护易锦彤的那个少女,只见她断断续续道:“林师兄,锦彤她,她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才会不想来。”声音越到后面越小,似乎在替易锦彤委屈。

“荒唐!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来,是不是根本没将这修行放在眼里?你,快去将她叫过来。”听到林飞舟的话,那少女似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林飞舟不应该问是谁欺负的易锦彤吗?他们不是都是厉长老座下的弟子吗?怎么听到她受欺负了,一点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见她踟蹰着,林飞舟微微皱眉,又道:“怎么?不愿去?”

少女模样更加怯弱了,连声道:“我现在就去。”殷采也颇意外地望着台上的林飞舟,她记得这个林师兄好像挺关注易锦彤的,现在居然丝毫没有袒护她的意思。许是她的目光存在感太过强烈,林飞舟居然回望了过来,殷采就这样撞进他的视线。被撞见的殷采也不觉得尴尬,只缓缓收回了目光。

林飞舟依稀记得,这个望着他的师妹,似乎是门主新收的弟子。他又望向她旁边的徐鹤龄,这个师弟,似乎也是门主的弟子。林飞舟不动声色打量着殷采和徐鹤龄,仿佛想看出这二人有何特别之处,察觉到他目光,徐鹤龄黝黑的眸子静静与他对视着,古井幽潭一般,不起波澜,被徐鹤龄这么看着,林飞舟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

易锦彤正好就到了慎言堂,只见她那张明艳的脸上冷冰冰的,写满了不高兴。等到了林飞舟面前,她垂首道:“林师兄,我来迟了。”语气僵硬,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林飞舟心底叹了口气,这师妹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只是脾气太过娇纵,须得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回座位去吧,下次,若再有这种情况,绝不轻饶。”林飞舟语气严厉。易锦彤眼眶都红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居然一点都没有关心她的意思,反而呵斥自己。屈辱感漫上心头,背对着林飞舟,她狠狠瞪向殷采,都是因为她!

眼看易锦彤居然迁怒到她身上,殷采觉得易锦彤的娇纵和不可理喻实在是她平生所见之最了,于是,殷采实在懒得理她,默默看起书来,而一旁的徐鹤龄却冷冷地望着易锦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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