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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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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很疼。”徐鹤龄又低低地唤了句,脸上的表情甚至带上了一丝乞求。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鼓点却比刚刚还欢畅了,疯长的荆棘依然紧紧缚住他的心脏,又麻又痒,又酸又疼,像是在极度地渴求着什么,如濒临干死的涸辙之鱼一般,渴求着什么。

殷采恍如未闻,又偏头望着易锦彤:“走吧。”

“我自己会走,不要你们管我。”易锦彤赌气。

殷采不管她了,径自扶着徐鹤龄在前面开路,不甘心的易锦彤只得跟在后面,长剑当拄杖,脚下一瘸一拐地走着,慢吞吞的。

气氛异常安静,只听得到三人沙沙的走路声。徐鹤龄的视线掠过殷采略有些松散的发髻,发现她平时束发的环也歪了些,继而又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密密麻麻的像一把小扇子。她还是不说话,面上清冷,像罩着一层冰。

“师姐,师姐,师姐。”徐鹤龄在殷采耳边一叠声唤着,殷采冷着脸,想避开,但徐鹤龄黏上来又继续唤道:“师姐,师姐,师姐。”声音居然越来越欢快。发丝拂在她脸上痒痒的,殷采终于拍了下徐鹤龄的手:“别闹!”不轻不重的。

徐鹤龄漆黑的眸子瞬间亮煞煞的,“师姐。”

“嗯。听到了。”殷采严丝合缝的冰冷终于露出点破裂的端倪,见状,徐鹤龄抿唇一笑,克制又骄矜。

后方的易锦彤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甩长剑,狠狠道:“不走了,累死了!”殷采回头瞥了她一眼:“你又闹什么?”

易锦彤偏过头:“我累了!身上疼得要命!我要休息会!”眼眶却有些泛红了,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脸上,胳膊上,腿上还无一处不疼,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她好想现在立刻马上回到自己的断霞居。

“你不过才走了一刻钟。”殷采懒得伺候她,都修行这么久了还这么娇生惯养。

“你又没事,当然这么说!”说完,易锦彤偷偷望了一眼徐鹤龄,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给自己一个眼神,于是,下意识咬了咬唇。

“随便你,你好自为之。”殷采扶着徐鹤龄,转身就走。

易锦彤见殷采他们大有将她撂在这不管的意思,又急忙拾起了长剑跟上,一言不发,在后面刷刷地拨动地面,扬起无数灰尘。

又不知走了多久,殷采抬头一看,已经是大中午了,树林无风,徐鹤龄额上早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沿林间岔路,兜兜转转,终于出了那片树林,此时,没有了树木遮挡,日光直照到人身上,晒得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殷采望着周围的景色有些困惑,这是个山谷,四面都环着参天树木,密不透风,地上长满了丛丛不知名植物,走过去,深一脚浅一脚,衣摆就被草汁和未干的露水沾得污七八糟。

这里是哪里?印象中陆师姐从来没带她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殷采扶着徐鹤龄,努力翘首,试图辨认方向。

“喂!你怎么带路的!这什么鬼地方啊!”易锦彤在后面拿着长剑左右乱劈,驱赶着这里的蛇虫鼠蚁,声音咋咋呼呼地响起。

殷采的思绪被打断,还没来得及说话。徐鹤龄就回头淡淡道:“你大可以不用跟着我们。”易锦彤愣了一下,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终是安静地垂下了头。

殷采还在环顾着四周,毫无头绪。徐鹤龄望着她:“师姐,不如你御剑上去看看吧。”殷采看了他一眼,又扫过背后恹恹的易锦彤,才颔首对徐鹤龄道:“别乱走,我马上回来。”

御剑腾空而起,这处的天空也是碧蓝如洗,仿佛伸手就能触到。殷采缓缓在四周转了圈,只见这处山谷狭小如一条缝,一直延伸到另一边,从那里好像就能感受到别处吹过来的风,清凉又舒适。

“找到了,应该就在前面。”殷采从剑下轻盈跳下,一手扶着徐鹤龄就要引路,后面的易锦彤则一直不吭声,望着他们的背影,闷闷跟上。

脚下一个不察,好似绊到了什么,易锦彤只觉得她今天真的倒霉到家了,连块石头都要和她过不去,恶狠狠地踢回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身子猛地下沉。

“啊——!”

殷采和徐鹤龄回过头一看,易锦彤已经不在了,刚刚那声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

殷采扶着徐鹤龄站定,环顾四周,然后轻声道:“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徐鹤龄却突然扯着殷采的袖子:“师姐,别去。”

徐鹤龄望着易锦彤消失的那一片地方,双眸幽深,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劲,因为此时,他内心的火焰呼之欲出,在胸腔中不住地翻滚着,简直像是……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野兽。

殷采安抚道:“别怕,我只是去看看什么情况。”徐鹤龄语气有些焦急起来:“那,师姐,我和你一起。”生怕殷采不同意,他还牢牢拽着殷采的袖子,不肯放手,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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