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尘镜(2 / 2)
小弟子们的手一接触镜面,紫气就如烟雾一般笼罩住他们的身体。很快,镜面发出一阵清光,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徐鹤龄一只手偷偷拉着殷采的袖子,一只手放置于镜面上,如法炮制,很快,便和殷采一同来到了端尘镜内。
莫千山望着镜内的两人,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师弟,你这两个小弟子感情可真好啊。真是羡煞旁人。”
裴钦早已习惯他说话方式,也不甚在意,仍是温和道:“师兄说的是。”眼神却没离开过端尘镜。
殷采正拿着地势图仔细辨认着自己所处的方位,只见这里地势崎岖,看起来荒凉无比,似乎没多少灵物存在,前方只有一片片焦死的树木在苟延残喘着,殷采有些意外,端尘镜内灵气充沛,还会有这种地方?
再仔细看到地势图上的枯木林的注解,的确没错,这里就是端尘镜内三千世界之一。两人进了树林,粗略扫过四周,只见焦炭般的树木上,三三两两栖息着浑身火红的鸟,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羽,口中不断发出“如如,如如”的叫声。
原来这就是如如鸟。
殷采停在原地,望着树上那群如如鸟,不由得想起刚刚的圆脸小弟子。身边的徐鹤龄也顺势望过去,漆黑的眸子对上它们,忽然间,那群鸟,便浑身羽毛似炸开了,口中不断发出凄厉的“如如”叫声,扑腾几下,便齐齐飞远了。
“……”
殷采环顾四周,也没什么东西,这群鸟怎么就飞走了?她心里隐隐有些亮光,是因为,阿龄?想到这,她不动声色,不再偏头看向徐鹤龄。端尘镜内一举一动,都会被收入师父和诸位长老眼底。
而徐鹤龄则背对着端尘镜,睫毛低垂,早已经换上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轻轻地扯着殷采的袖子。
“师姐,我们要找的东西,这里应该没有,去别的地方吧。”
殷采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催诀御剑而起,不急不缓地向着南边飞去。
枯木林的南边是万叶谷,这里,草木丰茂,灵气充沛,处处都是灵物精怪,生机盎然。见殷采他们御剑下来,精怪们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围着殷采转着,见到徐鹤龄又马上散开。
殷采仔细对比着地势图,一边轻轻驱赶着身边的灵物,“阿龄,我们要找的霜鼬和月蟾这里好像都有。”
“嗯,师姐,先找你的霜鼬吧,月蟾要晚上才能出现。”
“好,那你跟着我,我们一起行动。”殷采收起了地势图,顺势将自己的衣袖递了过去。
“好。”徐鹤龄紧紧握着殷采的衣袖,跟在了殷采身边。
霜鼬一般居住在地洞中,它们的洞穴极其隐蔽,很难寻找,而且霜鼬行动又十分迅速,很是棘手。
殷采仔细用长剑拨开脚边葱葱郁郁的奇花异草,小心在周围搜寻着,时不时惊扰起一些化形的精怪,有的还发出不满的“吱吱”叫唤声。
徐鹤龄与殷采不过几步远,他幽深的眸子盯着地面,若有所思。这些精怪们都在避着他,刚开始的如如鸟也是。正想着,胸腔内的气流又开始翻滚起来,气息变得不稳。他眼神微黯,脸色也逐渐苍白起来。
他勉力站住,轻轻扯着殷采的袖子,“师姐,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会。”殷采弓着身子,别了别落下来的发丝,回头,“你怎么了?”
“没事。”徐鹤龄垂下了头,殷采回过身,半蹲了下来,仔细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猜测应当与刚刚的事有关,于是,她没再追问下去,指着一处平整光滑的石块,“那你在那边休息会,等着我。”
徐鹤龄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地坐在那石块上,视线随着殷采的动作游移,脑中却不断思索着。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胸腔里的气流与火焰又毫无规律地齐齐翻涌起来,好似融合在一起,兴奋不已。
但这次,似乎是因为这里灵气太过于浓郁了,才令他感觉到难受。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想起第一天来到长琴门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受。只不过,这种厌恶感,又更甚于那次。
体内的那股诡异气流融合着火焰再次与他的灵气纠缠在一起,斗争着,翻涌不已,他尽力端着脸色,不露出多少端倪,尽力运气,压抑平息着这种躁动。
他在试图理清楚自己身上的怪火还有体内流窜的诡异气流之间的联系。还有,前几天,他在离渊洞遇到的那块空白的石壁。为什么会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望着镜中的徐鹤龄,裴钦神色有了几分微妙,而身旁的厉轻尘视线则冷冷刮过,带着几分探究,开口道:“师弟,你这个小弟子,来历似乎不简单啊?”
“他身怀异火,应该是异火阁的后人。”裴钦淡淡答道。
“哦,异火阁居然还会有后人?怪不得,师弟会将他收入座下了。师弟怎么不早说,难道是怕我们抢了你的弟子么?”莫千山半开玩笑道,神色却有些冷肃。
几十年前那场大火,使当年那个神秘莫测的门派也被焚烧殆尽。谁会想到,还会有后人留着呢?要知道,他身上的异火,可是与生俱来的五行之道的天赋。
这样的身份,难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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