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聚（三）上（2 / 2）

“你还我爸爸，我爸爸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你不配来看我爸爸的墓，变态的儿子，滚！”

——“对不起……唔！……”

“滚！脏东西，我爸爸已经不在了，你还不满意吗？你还要来扰我爸爸在这里的清净。”

万应合心里突然一悸，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墓穴里传来了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万应合被惊了一跳，心跳正2.5倍地演奏着忐忑。

万应合飞快的拈了一个火诀扔进墓穴。火诀在进到墓内的那一瞬间化成数十个火苗，依次浮在靠墙上方的空中，将整个底下墓洞照了个清清楚楚。

万应合转头看了看四周，趁着咳嗽声还没停下，赶紧进了墓穴。

入眼的是一间挺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放着个开着盖的棺材，那棺材一旁是随意掀掉的棺材盖。而那要把心肝脾肺肾咳出来的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这个场景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是有够渗人的了，但万应合还没有靠近棺材就可以确认，那棺材里的就是刚才那个人。

就如每个人的指纹都没有吗不同是一个道理，对于万应合来说……不，是对于饕餮来说，每个人的血味都不一样，方才万应合恢复神智时闻到的就是现在从棺里散出来的血腥味。

万应合尝试将那把破伞合起来，尝试了两次无果之后，便果断弯腰将伞放到了地上。

咳嗽声依旧，不过好在万应合在路上的时候便不打嗝了。不然，在这个地方奏上二重奏，真的不是一点渗人。

万应合上前了几步，往那棺材里一探脑袋，有一个……人全身湿漉漉的，蜷成一小团的缩在厚实的稻草上。鉴于近二十年眼前飘过的各种各样的整容脸和变性人，以及又近二十年眼前不论男女一律长发的经验，万应合觉得幼儿园教的那句“你好”比一切乱七八糟的问候语好用的，真的不是一点两点。

“喀……喀……喀……喀喀喀……”那个……人闷咳了一下，虽然及时禁闭了双唇，但还是阻不了鲜血“越狱潜逃”的热情。一道血条就这么大剌剌地划过下颌，然后慢慢染红脸部底下垫着的稻草。

万应合撩起这人身上的“衣片儿”，瞄了几眼这个人身上的伤，砍伤？淤青？这些都好说，但那几块是……烫伤？哦！没事！嗯……酒味？雄黄？……国宴他爹好像留了不少治伤灵药……

万应合习惯性想要抬手去拿下腰际的乾坤袋，抬手的那么一瞬间才想起来。哈！我早已不再是怀来的二弟子了，再也不需要随身备着伤药了。言外之意，他没带药来。手在空中一顿，然后自然地改变方向，去取别在腰另一侧的花扇。

大不了再回去一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