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 / 2）

华斯冉的冲上去搂住了林锦瑟，将他整个圈在怀里。给了服务员一个略带歉意的表情，搂着林锦瑟出了火锅店。

“你怎么酒量这么多年了都不见涨呢？”华斯冉贴在林锦瑟的耳朵上，轻轻的、带着一丝叹息的说。

你这些年一定过的很乖，很乖的不跟哥们儿朋友出去花天酒地的鬼混，很乖的兢兢业业的经营自己的一份事业，将自己藏身于书海中。

林锦瑟睁开他迷茫的眼，注视着华斯冉，突然嘿嘿的笑起来。

华斯冉见林锦瑟有了几分清醒的神色，赶紧问道：“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家啊……我家住在黄土高坡，那里有条美丽的河！”说着说着林锦瑟突然高兴的吼了两嗓子。

耍酒疯的方式也跟当年没什么变化。

“乖，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我跟你又没有家。我告诉你啊，那是我自己的家，我、自、己、的，跟你没有关系。”林锦瑟打了一个酒嗝，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好好好，你的家，那让我把你送回你家好不好？”

林锦瑟的神志回归大脑，给华斯冉报了一个地名，然后软软呼呼的跟着华斯冉上了他的车。

车子开的十分平缓。林锦瑟靠在椅背上，看着昏黄的灯光晕染光秃秃的枝桠，听着汽车引擎轻微的轰鸣，在酒精的作用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在不甚清醒时才敢想起来。那些被林锦瑟埋葬多年的关于年少时光的影像，正一桩桩一件件的从记忆的深处被挖掘出来，平铺在林锦瑟的眼前。

……

夏日的蝉鸣为这个城市更添了几分火热，生生不息的聒噪使人觉得心烦意乱，电扇有规律的转头只能带来片刻的荫凉，大部分时间学生们都活在暑热的炙烤之下。

讲台上的老师群情激愤，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响亮。林锦瑟此时眼睛看着黑板，心中根本就无心听课。

太热了，也太躁了。

热是因为这该死的夏天，躁是因为华斯冉。

林锦瑟的座位在华斯冉的前头，这是华斯冉死皮赖脸去求班主任才得到的座位，当然因为他超高的身高，坐在靠前位置的代价就是上课总是趴着听。

在上课不用记笔记的时候，林锦瑟总是习惯靠在椅背上听，发现了这个之后，华斯冉就在后面使坏：用手指在林锦瑟的背上写字，朝林锦瑟的后颈吹气，手微微前伸去挠林锦瑟腰间的痒痒肉……

林锦瑟原是没觉得有什么的，但自从那场篮球比赛之后，林锦瑟就有些不太自在了。这些平时很平常的亲密举动此刻都变成了甜蜜的折磨。就好像是一只小猫在轻轻挠着你的心，不痛不痒，磨人异常。

林锦瑟不自在的抖了抖肩膀，小声说了句：“别闹了。”

“我觉得你还挺喜欢的。”华斯冉笑眯眯的说。

“你快留着你这点儿坏心眼以后逗你女朋友去吧。”

“我没女朋友，”华斯冉耸耸肩，“至少我现在没有，所以我现在就逗你。”

你以后一定会有的，林锦瑟苦涩的想。

“追你的女孩不少，你脱单还不是分分钟？”

“可是我都看不上啊，追我有什么用。”

“那你能看上什么样的？你心里的女孩应该长什么样？”

林锦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同华斯冉在喜欢的女孩这个话题上进行这么多的纠结，明明每说一句他心里就酸的不得了，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受虐狂。

“我喜欢啊……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的。”华斯冉突然伸手戳了戳林锦瑟的小酒窝。

“我哪是个女孩儿啊。”

“嗯……头发这么短，是不像啊，”华斯冉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锦瑟，“头发再长点儿就像个女孩儿了！”

……

车开到了林锦瑟家楼下，这是一个处在市中心的小区，斑驳的墙体和老旧的装修在向华斯冉诉说着它的历史。

林锦瑟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华斯冉轻轻摇了摇已经熟睡的林锦瑟，试图把他叫醒。林锦瑟只是不耐烦的咂咂嘴，并没有从混沌的梦中清醒过来。

华斯冉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应该是吃饭时被林锦瑟按掉电话的那个人。

手机铃声停止后，车内一片安静，只有林锦瑟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华斯冉借着照进车里的昏暗的路灯的光，仔细描摹着林锦瑟安静的睡脸。

林锦瑟这些年都没怎么变，除了那一头长发，他好像还是八年前那个在雪地听到他的告白脸颊到耳朵都红成一片的少年，他的眼里有星星，璀璨到让华斯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星海。

不知过了多久，林锦瑟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眼，在他的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17岁的夏季，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尚处于美好。

他喝了酒，根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能看到华斯冉模糊的轮廓，他笑着给了华斯冉一个吻，吻轻柔的落在华斯冉的嘴角，他搂住华斯冉的肩膀，甜甜地说要抱抱。

华斯冉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搂住他，将他圈在怀里，林锦瑟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接着又陷入了睡眠。

车内只剩下林锦瑟安静绵长的呼吸声和一个动作僵滞在原地的华斯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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