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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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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气温在十月份的时候已经稍冷了下来。他们到的时候陆培英发现薛连朔订的是标双,就表示为什么不订一个大床房?薛连朔摁亮电梯键,头也不回:“我不要跟你挤一张床睡。”“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那么别扭干嘛。”“反正我想一个人睡。”“靠。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到了晚上他们才出去游荡,隔着一层夜的薄膜,城市的光污染现象在熠熠生辉。他们朝着大雁塔的方向走,旁边的广场有一群群的中年妇女在挥舞着折扇和方帕,薛连朔喝得有点高,要去和那群阿姨婶婶共舞,陆培英好不容易才将他拽了回来,顺势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薛连朔捂着额头瞪他,眼底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光线折射。

大雁塔在远处看来很近,实则他们走了许久,在旁边的音乐喷泉边坐下来,八点许的时候喷泉应声而射,唰拉唰拉的。薛连朔坐得近,被喷湿了半件衣服。西安晚上冷,他冻得直打哆嗦,陆培英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然后拉他起来走动。回去的时候他们搭公交车,薛连朔靠在陆培英身上半醒半睡,到站的时候,陆培英将他拍醒,然后两人一起下了车。薛连朔步伐发虚,直往陆培英身上靠,还发出没有章法的傻兮兮的笑声,“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容易醉呢……”

“那是因为你本来酒量就不好。”

“放屁!老子以前可是号称千杯不倒……”

“那可能就因为你看我看醉了吧。”

薛连朔作势要吐,“我`操,你这不要脸的架势,呸呸呸!”

陆培英担心他真吐自己身上,连忙架开他。薛连朔又腆着脸黏上去,陆培英不得已,只能与他手脚缠斗,七歪八扭地回了酒店。一回酒店薛连朔就跟昏迷了似的,直接睡了过去,陆培英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把他弄醒。

第二日他们去了碑林和法门寺,其中在法门寺的时候,薛连朔几乎要把腿都走断了。他不信佛,就算是梵音绕耳,依旧有一颗脏污世俗的心灵,对此他一点不感到羞愧。倒是对于陆培英要来寺庙而感到一点惊奇,尤其在看到他买了几柱香火以后,这种惊奇达到了顶点。

“看不出来,你居然信佛?”

陆培英扫他一眼,“也不是信吧,就是习惯了。”

“佛教不是教导人要清心寡欲吗,尤其不能被色`欲蒙蔽,你怎么一点都不受佛的熏陶?”

陆培英这次是瞪他了。薛连朔哈哈笑了两声,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

接下来他们又在市区玩了两天,在各个繁华的街区穿梭,薛连朔喜欢这样热闹的地方,喜欢在人群里找到一个幽暗又隐蔽的位置,每当这种时候他觉得人群像在黑夜里长起来的一丛丛彩色小蘑菇。蘑菇们形状各异,却都喜欢喝酒,间或大笑,偶尔斗殴。当他们在街头斗殴的时候,他们身上彩色的光会闪烁得更加剧烈。陆培英似乎也喜欢这种地方,但他没有薛连朔那么闹腾,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在挥霍生命的热量。薛连朔对他说“你真闷”的时候,他就会回一句“是你太闹了”。

五号的那天晚上,他们从酒吧出来,在深夜的大街上走,像横行的两只螃蟹。这个比喻自然是薛连朔想出来的,说完之后他大笑起来,真要模仿螃蟹横着走,陆培英说你他妈顶多是只醉蟹,小心点,别乱晃到马路中央去了。薛连朔回头看他,“你怎么看起来都没醉?我还没看你醉过呢。”

陆培英拉住他,让他歪歪扭扭的身子端正地立起来,“其实现在挺醉了,只是你看不出来。”

“真的?”薛连朔瞪大了眼,端详他,却依旧不能从他脸上找出半分醉相。

陆培英缓慢地笑了一下,“真的。”然后他伸手拍了拍对方酡红的脸,“快走,早点回去睡,明天还要赶飞机。”

回到酒店后二人洗过了澡,在床上躺着,薛连朔翻过身来,隔着一团台灯晕晕的黄光,盯着陆培英看。陆培英也盯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问。

薛连朔半睁着眼,想了一会儿,“嗯……知道,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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