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学校南门外有一片住宅区,其中有不少专门做日租房的生意(自然多是租给附近大学的学生),方便他们能从逼仄空间中偷一点气来喘。十一月初的时候,陆培英在其中觅了一套合适的给租了几天下来,并且知会了薛连朔一声,意思就是叫他过去同住。此事纵能瞒天瞒地,也瞒不住室友,薛连朔对他们打哈哈:来了个朋友,陪他出去外边住几天。
“哦?男的女的?”王甘霖挤眉弄眼。
“男的,当然是男的啦。”薛连朔心里犯嘀咕:自己其实还算个诚实的好孩子。
小区的名字叫珊瑚,可是他在里头找来找去愣是没找出一点有关珊瑚的布景,陪保安在下面侃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这小区的地产商包了个情`妇,名字就叫珊瑚,所以这小区是为了献给他的情`妇。薛连朔对此说法一概不信,只是吭哧吭哧地发笑。天下着小雨,凉飕飕,冷冰冰,他站在保安亭就这么等了许久,才见陆培英的那辆摩托在小区门口现身。陆培英摘下安全头盔,用左手抱着,身上一件宽松的橙色运动外套被雨沾湿,显得狼狈又邋遢。他一抬眼就看见了保安亭内的薛连朔,后者撑着伞出来,走到他身边。
“怎么没带伞?”
“没这个习惯。”陆培英把前额湿成一条条的碎发往脑后捋,“淋淋雨更健康嘛。”
薛连朔对此说法不置可否,他嘁了一声。
黑洞洞的防盗门像一张大嘴巴,从里头幽幽地烘出一些又湿冷又隐秘的气息,好像这栋楼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怪物,墙皮是它的皮肤,灰白斑驳,往下簌簌掉出屑来,而壁灯是它的双眼,微弱迷离,发出哔啵声响——人老了可能会得白内障,那么楼房同样也可能会吧。薛连朔觉得这里有点陈旧,有点阴冷,他左手持伞,右手拖着陆培英的手臂,两人同向三楼而去。
上到二楼拐角的时候,陆培英从他手里抽出臂膀,然后搂住了他的腰,和他湿乎乎地接起吻来。薛连朔哼了一声,一边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里,深深浅浅地刺探着。他们接着吻,脚下步伐凌乱,上到三楼的时候,终于连衣服和头发都不成形了。薛连朔一边看陆培英开门,一边把手伸进他紧贴在皮肤上的领口,那里是水一样凉的质感。陆培英拽住他的手,“别闹,我开门呢。”
薛连朔嘿嘿一笑,把整个身体都朝他软软倒去,好似一条喝醉酒的蛇。陆培英啧一声,托住他的腰,好容易将门开了,便把人半拖半抱进去。屋里没开灯,隐隐在黑暗中见到一些被天光照射着的浮尘,还有家具们大而敦实的剪影。陆培英把他摁在门板上,咬住他的嘴唇,双手从衣摆下方探进去,然后掐住了他的乳`头,用指头用力地碾着。薛连朔嗯了两声,乱扭起来,“疼……小力点……”,他的这番扭动是贴着对方的身体进行的,把人撩拨得火光冲天,**烧心。陆培英把他的外套、毛线衫、衬衣都脱了下来,然后把自己除了个精光,薛连朔哆哆嗦嗦地喊冷,他搂住对方往里间走去,把人平放在了一张厚实的床上。他压上去,如同压住一只被人从河里救出的鸟。
男孩子的骨骼修长,皮肤光滑,两条腿微微张开,中间站立着一个姿势挺拔脸颊通红的士兵,它被盯着看,脸更加红,背挺得更加直了。陆培英一把攥住它,然后听见薛连朔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叹息。腿部贴着他的腰,游蛇一般绕上来,跟随着性`器获得的快感,薛连朔不自觉地上下摩擦床单,脑袋搁在枕头上以小幅度摇摆着,嘴里的呻吟像在哼歌。不多时他便射`精了,背猛地弓起,眼角都憋出泪花来,大腿发着颤抖,待全部精`液逃窜出去以后,他便如同丢了魂一般,嘴巴微张,目光涣散地倒了回去。
陆培英在此之前答应过他,第二次会有所准备,教他不那么疼,薛连朔本来不信他,但陆培英到底这次没欺骗他,最后还是用上了润滑剂和安全套,以及一系列指法。薛连朔被他几根手指在里边揉揉按按,搅出啵啵水声,咬着嘴唇,低低地嚷了半天,见没有那么疼了,于是认命,主动把屁股翘上去,一副整装待操的架势。陆培英拿手掐住他的腰,深呼吸了几下,才把东西给捅进去。薛连朔啊了一声,眼眶发热。下一秒陆培英就用力地将那物件捅至最深,一副大举进攻之势。
到底陆培英不是个温柔体贴的主,薛连朔被他从下午干到晚上,嗓子都喊哑了,那地方也**得麻木不仁,只会乖巧柔弱地摊开红粉色的**,让进攻者席卷、摩擦,直到肿胀充血,再也挤不出一丝怨言来,只能发出微微的湿漉漉的水声。薛连朔被摁在窗边,透过浅蓝色的百叶窗能瞧见楼下毫无生气的雨中之景,一只流浪猫窜进了垃圾桶的底端。但这些入得了他的眼,入不了他的心,他的心里在这个时刻也只有身后那人了。他抓住陆培英横在他身侧的手臂,带着哭的气味说话:“好累……咱回床上去吧。”陆培英没搭理他,光是拿尖利的牙齿咬他的脖子,薛连朔晃了晃脑袋,掉下几滴汗水来,他觉得陆培英快把他捅穿了,说不定五脏都挪了位,这性`爱的滋味有个尝鲜期,做得太久也会令人恶心犯晕,“培英……我累了……”,他这么说。陆培英停顿了一下,然后搂住他的腰将他拖回了床上。
那几天里都在下雨,他们白天上课,待得下午四五点后就回日租房。除了做`爱以外就是聊天和上网。薛连朔有时觉得自己和陆培英都挺疯的,玩儿遍了所有邪门儿的姿势,喝过对方的精`液,彻底像两只靠本能思考的动物了。有一次在半夜叫得太浪,楼下的一个小姑娘过来敲门,一张惺忪臃肿的睡脸,在见到薛连朔光着上身侧在门口的那一刻立刻变得清醒又尖锐,她涨红了脸皮,说话都口吃:“请、请你们小点声,我们还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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