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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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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觉得自己缺少来自父亲的爱,精神空虚无畏;他喜欢看一些凌辱主题的**和同志小说,在无聊的高中时代用它们来打发时间;他在最初爱上陆培英的时候,最习惯的是幻想被对方无情地进入与掌握;他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独立,他内心里的那些声音在鼓动着让他把肉`体与精神的主动权交出去,另一方面又有个更低的声音在告诫他这样是很危险的,无异于走在刀锋上的一场旅程。现在他是知道了,那个更小的声音是对的:真正被人压制与凌辱所带来的痛苦,远不是他和陆培英玩的那些情趣所能覆盖到的范围。

他哭了,却不想被人看到。眼泪和脸颊一样滚烫,是一种灼烧人眼球的示弱与狼狈,教他倍感耻辱,却教他人愈加兴奋——一笔多么不划算的买卖。宋明涛在他身后喘着奇怪的粗气,胸腔里吭哧吭哧的,薛连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吃的药物的关系,他听起来状态就很不对劲,像憋着一股火焰般,急需一个喷发的渠道,而这个渠道只有性`交这一种。薛连朔有些发抖,因为宋明涛把他那根玩意儿插得很深,好像要捅穿他的胃,虽然疼痛不是主要的感觉,但却空前地令人作呕。

薛连朔用双臂支撑着,要往床下爬去,那根阴`茎从他的体内滑出去,他缓了口气,然后身体一歪,摔倒在了冰冷肮脏的地板上。旁边有个人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把他带了起来,宋明涛看了看他,面色阴沉,脖子上青筋毕露,他伸出手来掐住薛连朔的脖子把他往床上扔,后者的身体在床上弹了两下,然后就被压住了。

“你不是同性恋吗?跑个屁啊?妈的,就是个习惯被人**`眼的货,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宋明涛抬起他被胶带捆在一起的双腿,往他头顶压去,“被谁插还不是一样?我比陆培英技术差还是比他细?我看你也没出血什么的啊。”

他看见薛连朔的面颊全都湿了,搞不清楚是眼泪还是汗水,白净而年轻的脸上泛着润泽的光,眼底通红,那些倔强而不甘的情绪不用通过言语就能被人读懂,宋明涛毫不怀疑如果把束缚解开,这男孩儿估计能立刻跟自己拼了。他在想,陆培英喜欢这样的类型?那还真是挺带劲儿,只可惜是个胯下有鸡`巴的。他重新把阴`茎插进对方温热而柔软的身体里,看着对方发抖与摇头,发出唔唔的声响,此时一种原始的欺凌的快感涌上来,合着***物的作用,在他脑子里像一朵朵蘑菇云一样炸开,“喂,小娘炮,你知道吗?”他咬着牙,有些面目狰狞,却依然挤出了一个笑容,“最开始陆培英去撩你,都是我们队里那几个傻`逼唆使他的,哈哈,全队人早都看出来你对陆培英有意思了……”

薛连朔听着他这些话,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他有点疑惑了,思考着对方话里的那些意思,却又听见旁边那个穿红衬衫的人开口:“涛哥说的是真的,都是张易朋那几个人,哦,就是跟他关系好的那几个,老是开你们的玩笑,还跟陆培英打赌,看他能玩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把你给钓上钩,就是没想到你们后来还真成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薛连朔闭上眼,想起那一天他和陆培英去买金鱼的时候,秋风渐起,把满地的落叶都吹得沙沙作响,他抱着透明的鱼缸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踩得树叶都开裂了,变成齑粉。他回头看陆培英一眼,陆培英抬头冲他笑笑,秋阳如血,光芒熹微,从他的额头开始移动,从鼻梁再到脸颊,最后退进他的鬓角。薛连朔有点羞赧,心跳如擂鼓,他鼓起勇气问他:“要不然咱俩出去玩玩儿吧?”

他在天台上,抱着手臂问陆培英:“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就不要来招我,否则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来。”

他躺在床上,咬着牙抗拒陆培英:“你个王八蛋人渣,我就算是女的也不要为你生孩子。”

他抬头看垒得高高的酒瓶,对青姐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也有点,不多,就一点吧,有点爱我。”

最终他闭着眼,听见身旁嘈杂的噪音,有个高亢大笑着的男声,“我`操,涛哥,这个小变态居然不反抗了,他是不是被你干得很爽啊?”

“妈的,我都看硬了,你们还不快点结束,我录像也很辛苦的好吧?手都酸了!”

薛连朔偏过头去,被一整片的黑暗倾覆,脑海中有各种彩色斑点,像雪花又像砂砾,它们在黑暗中闪光、泛动,然后隐匿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事情终于结束了。宋明涛在穿裤子的时候似乎有些清醒了,他铁着脸过来与薛连朔说话:“你有本事报警的话就等着这些录像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吧,最终吃亏的还是你,但是我倒是很期待你待会儿立刻就去找陆培英哭诉,最好是让他来找我算账,千万别忘了,知道吗?”他蹲下来与侧躺着的薛连朔平视,最终轻轻啧了一声,“真他妈不经搞,我还以为是条誓死不从的硬汉呢。算了,走了,你自己解开这些胶带吧。”

薛连朔听着他们三人的交谈声消失在门外,然后才起身,翻滚到了地上,然后双腿发软地站起来,他能感觉到一股液体慢慢地在股间爬行,真教他脊背发寒。他挪到了桌边,在那里发现了自己口袋里的钥匙,还有手机和钱包。他反手抓住钥匙,用它切割着手腕上的胶带。过了许久,终于让他把手腕解放了。他又撕下了嘴上与脚踝上的胶带,拿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下`体,然后把裤子和衣服穿上,微微地喘着气,扶着墙缓缓地走到楼下去了。

他发现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路灯与流浪汉,瞪着同样无辜而谨慎的眼睛看着他。他辨认了一下路况,发现这里离自己居住的小区并不远,于是打算徒步走回去。月明星稀,初秋的夜晚有些凉,他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寒冷难耐,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他蹲在一盏路灯下,打算摸根烟出来抽,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空留一双抖得厉害的手。他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发出啜泣的声响,哭得压抑又克制——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深切痛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他把手机打开,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刚才宋明涛把他手机给关了,所以铃声没能被他听见。他看着上面“培英”两个字发呆,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又是陆培英打进来了,他按了接听键,就听见陆培英在那边怒吼:“你他妈去哪儿了!干嘛不接电话?!”

薛连朔在这一刻,有一万句话想对他说,最想的是把刚才的事说给他听,然而这口气盘桓在胸前,迟迟不发,终于还是被咽了下去,他咬着牙问陆培英:“姓陆的,我问你,蒋苹萱是不是怀孕了?”

电话里好长一段的寂静,电波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陆培英的声音像来自外星球:“……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薛连朔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凄楚。陆培英在那头追问:“刚才我问了陈霄,她说你今天跟一个男的走了,那个男的是谁?”

“我跟谁走了关你屁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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